撿起來一看,是沈唯的珍珠耳環。
金色的細扣,下麵是一顆飽滿的珍珠。燈光下,光彩氤氳,像極了沈唯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
林彥深把耳環握在手心,慢慢進入了夢鄉。
沈唯卸妝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耳環不見了。
這耳環是她和周蕊蕊一起買的,一人一對。周蕊蕊那對是沈唯付的錢,沈唯這對是周蕊蕊付的錢。
她和周蕊蕊約好了,八十歲的時候要戴著這對耳環一起環遊世界的。
很有可能是落到林彥深那裏了。
但是沈唯不想問他。
“你主動送上門,不就是想要我更無恥一點嗎?”
林彥深這句話,像一把刀,把她的心割得鮮血淋漓。
這已經不是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的問題了,這是林彥深把她的好心踩在腳底下,還要用粗硬的鞋底狠狠碾壓一番。
第二天早上,在酒店自助餐廳,沈唯又見到了林彥深。
他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的盤子上隻有一枚白水煮蛋,盤子旁邊是一碗白粥。
活該!沈唯才懶得關心他胃疼是不是還沒好,她冷著臉拿著自己的餐點。
小蛋糕看上去不錯,拿一塊;鍋貼看上去很香,拿幾個;羊肉湯好像很清爽,來一碗……
沈唯麵前的桌子上,放得滿滿當當的。
昨晚沒吃好,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沈唯拿完餐就埋頭苦吃,吃的不亦樂乎,連林彥深什麼時候在她對麵坐下來的都不知道。
“沈律師。”林彥深淡淡開口,聲音平淡疏遠。
他攤開掌心,示意沈唯看。
她的珍珠耳環,躺在他手心。
果然是落在林彥深房間了。沈唯臉有點發燒,一言不發地伸手去拿。
她的指尖無意間蹭到了林彥深掌心的肌膚,兩人心裏都有一抹異樣的感覺。
沈唯把耳環收好,低頭繼續吃飯。
她一句話都不想跟林彥深說。沒什麼好說的,夜裏糾纏過的男女,天一亮重新變回了林總和沈律師。
他叫她沈律師,隻說明一件事,昨夜,他真的隻是想占占她的便宜。
他對她,沒有絲毫的尊重,更沒有絲毫的舊情。
“謝謝沈律師的藥。”林彥深突然輕聲說道。
說完,他不等沈唯回答,就起身走了。
沈唯看著他的背影,將掌心的耳環捏得死緊。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和林彥深的糾纏,到此為止。下次他再敢碰她,她就真的報警!
上午沈唯正在分公司查合同,李婧笑眯眯的進來了。
“心情這麼好?遇到什麼好事了?”沈唯隨口跟她說笑。
“是遇到好事了,”李婧美滋滋的,“剛才林總誇我倆了呢。”
“誇我們?”
“是呀。誇我們辦事得力。”李婧高興道,“林總今天心情很不錯啊。跟人說話和顏悅色的。早上還聽他們說,昨晚林總身體不舒服,本來喊了他們過去開會,結果到了林總房間門口,林總把他們攆走了。”
沈唯心虛的要命,卻隻能假裝驚訝,“是嗎?”
“嗯。”李婧說著,皺皺眉,壓低聲音對沈唯道,“分公司有些人,感覺挺下作的。財務部那個,非說林總昨晚不是不舒服,是正在辦事。說他是男人他知道,林總昨晚發火,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是因為正在辦事,被他們打擾了!”
沈唯聽的心驚肉跳,脫口而出,“他怎麼知道的?”
難道她後來從林彥深房間出去,被人看見了?
“他說林總嗓子啞了,還是那種嘶啞,一聽就知道欲求不滿。”李婧擺擺手,“反正一派胡言。大家都當笑話聽聽而已。”
沈唯鬆了口氣。
“難怪分公司搞不好,這些人整天無所事事,上班就吹牛打屁,造謠生事。”李婧頗為感歎,“林總未婚妻美得像天仙一樣,他還用得著出差的時候打野食?也太小看林總了吧。”
打野食……這三個字如生了刺,在沈唯心裏紮著。
她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隻覺得深深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