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司機是個黑臉大漢,眼睛裏透出惡光,低聲等待身邊男人的命令。
男人優雅地將五根指一撒,慵懶地緩言:“把車開過去。”
葉微微摟著夏悠悠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卻見一輛車停在了身邊,馬上,從裏麵跳出了黑麵大漢,嚇得她本能地將夏悠悠護緊,聲音都顫抖起來:“你……你……幹什麼,別亂來……我會武功!”
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恐怖,葉微微早把他定義為壞人一族,邊退邊尋找著逃跑路線。
“我們老板請您上車。”
大漢指了指車上的男子,葉微微看到的隻有一張白色的麵具。
沒事把張臉蓋住,肯定是通緝犯。葉微微本能地想到最近網上公布的幾張A類通緝犯的臉,凝視著他白皙的下巴一一對比。
窗戶緩緩落下,男人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漂亮的牙:“小姐是怕我們是壞人嗎?”
對,對,對,葉微微矜持地沒有點頭,而是一臉的戒備加義正嚴辭:“告訴你們哦,這裏治安很好的,我一叫警察就會來。”
“哦?我們好心想送你,你不要?”男子勾唇輕笑,緩緩壓下窗戶,黑麵男人收到了命令跳上車。
“咦?”葉微微以為他們會采取行動,沒想到卻是一副要走的樣子,又急了。這個時候這種地方,等一輛出租車得等到何時?她忍不住一步跨下公路,擋在車前咧開嘴虛弱地笑:“那個……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看……”
車門自動彈開……
窗戶再度落下,覆臉的男人攤開指道:“上來吧,住哪裏?”
葉微微一邊報地址,一邊注視著他蔥白如玉的幾根指,在心裏一陣陣感歎:“真是極品啊,一雙手長得比女人的還精致,還好看。”
他那懶懶交疊雙腿的模樣,換上女裝不就是一副女人懶睡圖麼?
“看完了嗎?”男人沒有回頭,竟然看出了她的一舉一動。葉微微怔愣著張大嘴,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雞蛋。記憶中,隻有她的親親老公範慕北可以做到這一點,這個男人可真不簡單啊。
因為被人看穿,冷不盯猛咽口水,再度被嗆住。是誰說的?運氣不好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縫。
男人遞過來一方幹淨的手帕,那張手帕花色簡單,隻繡一朵小小的雛菊在角落,其它地方空無一物。這年頭,用手帕的男人……
葉微微呆呆地接過,根本不敢把自己滿是汗的臉往那上麵抹,褻瀆呀褻瀆。
“你是記者?”
男人接著問。
葉微微上上下下地檢查自己,並不覺得身上有什麼泄露身份的東西,卻還是點了點頭,眼睛卻骨溜溜地查看路線,發現車子真的是朝夏悠悠居住的公寓開去的,遂放了心。
她的一點點小心思盡數收入男人的眼中,他嘴角撇開,始終帶著玩味的笑。
當車子停在公寓樓下,終於確定了男人是好人的葉微微不迭地遞回手帕,連連道謝,從袋裏掏出錢來:“那個……給你。”雖然他們看起來不像缺錢的人,但她總覺得要給錢心裏才安。
男人沒有接,反而握上了她的手,眼裏盈滿了深情:“小姐真美,可以交個朋友嗎?”
葉微微這一驚,差點把靠在肩頭的夏悠悠打掉。她手忙腳亂地扶起夏悠悠,嗬嗬地笑得虛弱:“那個……你還真……會開玩笑。”
站在夏悠悠麵前說她好看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轉身,繼續以艱難之勢扶著夏悠悠往屋裏走,男人沒有作聲,隻是用一雙美麗勝過女人的鳳眼望著她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思索。
“夏悠悠,你要死啦!”站在一堆殘桓碎磚麵前,葉微微真有將夏悠悠撕成兩半的衝動。
夏悠悠呃呃地打著酒嗝,揮著一條蜘蛛胳膊自語道:“微微,我告訴你哦?我家不能去……在裝修!”
“幹嘛現在才說!”她的吼聲如雷,對方已沉沉睡去,根本充耳不聞。
葉微微抹著汗水連哭的心都有了。
她再次艱難地扶著夏悠悠走下樓,看到車子竟然還停在那裏,甚至連窗子都還沒有落下。像看到了救命恩人,葉微微叭叭地拖著夏悠悠回到車邊,可憐巴巴的就像一隻祈憐的小狗:“那個……你們能不能……送我們去最近的旅館……”
男人點頭,車門自動彈開,她把夏悠悠塞了進去,歉意又感激地看看副駕駛位的男人:“真是謝謝哈。”
當車子停在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前時,葉微微真的哭了,她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夠在這裏住一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