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這也是你的家。”?Rainjuy的力氣很大,將她拉著就往門裏闖。
傭人前來開門,她挑高了兩道眉點著葉微微道:“王伯,這是範家的少奶奶,以後看到她就馬上開門,聽到了嗎?”
被稱為王伯的傭人為難地點頭,Rainjuy的腳步一扯,繼續拉著她往屋裏走。方紫依站在簷下,看著Rainjuy過來,馬上送了一副柔柔的笑臉:“若君,回來啦。”
“呸!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嗎?”?Rainjuy潑辣地冷睨著她,很刻薄地道。她的真名沒有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敢亂叫,因為除了親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叫她的本名,否則她會生氣的。
顯然,她並沒有把方紫依當成親人。
方紫依委屈地抿唇,Rainjuy把葉微微推到了她麵前,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方紫依,很不客氣地道:“剛剛那些記者是你叫來的吧,方紫依,你算哪根蔥哪根蒜,為什麼要管我們家的家事!我警告你,如果下次再讓我碰到這樣的事,你就給我馬上滾出去!”
“……”方紫依委屈地咬唇,麵對潑辣的Rainjuy除了生氣握拳什麼也不能幹。
Rainjuy罵完人這才拉著她往外走,嘴裏道:“微微,你都已經是我的嫂子了,以後就叫我若君,聽到了沒有,這樣才不見外!”
這聲音足夠大,方紫依剛好能聽到。葉微微心中感動,握緊她的手眼裏含滿淚花:“若君,謝謝你。”
Rainjuy的幫助為自己這些天來的陰霾泄入幾縷陽光,溫暖了她的心,讓她感覺到了安慰,眼淚緊接著叭叭地往下掉。
Rainjuy笑著把她推向自己的紅色小跑車,打趣道:“要哭要鬧要愛的等下跟我哥去發泄吧。”
緊接著自己也跳上車,細尖的指在手機上叭叭地按著,對著那邊道:“讓所有報社的人都停止對葉微微的報導,要是讓我再看到就有他們好瞧,其它的,隨他們刊。”
葉微微淚盈盈地看著Rainjuy,沒想到她會對自己這麼好,又要哭出來。
Rainjuy若無其事地攤攤肩:“我這個人天天被人報導早習慣了,就算為了我哥犧牲點小秘密有什麼關係。”
葉微微知道,她這是在安慰自己。
車子停在盛世酒店的門外,Rainjuy朝她揮揮手:“3002,老地方,自己上去吧。”
葉微微麵色微紅,轉身走向3002號房。
小心地推開門,範慕北站在窗邊,身上染上了一層華麗的光暈,把他整個人襯得夢幻失真,葉微微呆愣地站在那裏,眼睛眨都不敢眨,害怕一閉眼他就突然消失。
那天的危險畫麵在腦中回放,她現在都覺得像做了一場噩夢,怎麼也不敢相信真真實實經曆過。
範慕北斜靠在牆上,雙手落入褲袋,一派從容,已經無從尋找那日的英姿,他的臉背光,看不清楚表情,卻見到兩排整齊的牙齒。
他在笑。
他竟然笑得出來!
葉微微撲了上去,將他結實的身體緊緊摟住,此時,就算他的身體堅硬如鐵,她都覺得溫暖如窩。
“範慕北!”她用力用力地像爬樹般往他身上攀,緊緊地箍住他的脖子,直到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還有灼熱的鼻息,才終安心了下來。
漸漸適應室內的光線,她看到了他平靜的古銅色的臉,眼皮垂下,眼底盛著溫柔,高挺的鼻頭滾出氣流,菲薄的唇角就在她的額際,時不時地點上她的額角。
對,這就是範慕北。
眼淚緊跟著嘩啦嘩啦地流下,葉微微揮拳朝他狠狠砸去,卻因為雙手鬆開而滑下了他的身。範慕北微彎腰,有力的臂膀擎住她的臀,把她抱了起來。葉微微邊哭邊砸邊喊:“那麼危險你為什麼還要衝上去,嚇死人了你知道不知道,要是你出了事我也活不成啦……”
那天的驚恐,那天的無助,全部化成此時貼身的親密,隻想將所有不快的回憶消散。
葉微微籲籲地喘著氣軟在他的懷裏,嘴裏聲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個壞蛋。”
“那根本不怪你。”範慕北聲音溫潤得不像他本人,額頭貼著她的額頭給予安慰,“你也是受害者,這些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這些天的事……所有的冤枉委屈其實並不重要,她這些天一直關心的是他,他的身體,他的想法,他的一切。她寢食難安,她心急如焚,然而,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在他告訴自己一切都知道的這一刻,害怕,屈辱,不安,通通消散。她覺得隻要他好,就算經曆再多的苦難都值得。
葉微微叭叭地抹著眼淚,她好恨自己現在這副多愁善感的樣子。
想起那天他背上的那團火焰,她突然道:“把上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