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那個男孩落魄無依,斷了一條腿,眼前的紅血幹淨整潔,腿腳靈便。
她忘了他們是以最曖昧的姿勢疊在床上,抵胸的手撫上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滑到他的腳上摸了又摸,“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你當年為什麼要走掉?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回去?我說過,我老爸會收留你的。”
“……”
他沒有吭聲,撐在她身側的手往她的身體靠近,挨住了她的衣角。
“你後來怎麼了?怎麼會……”變成恐怖分子的頭目?
她一直以為紅血出身高貴,至少也是哪家學壞了的富二代,隻因為擁有不少優於常人的天賦最終玩上了他人不敢玩的事情。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就是那個可憐的少年。
“沒有為什麼。”他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把身體壓實在她的身上。
葉微微終於回神,再次用力推他,嘴裏大叫:“喂,你要幹什麼,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幹嗎還要這樣對我,快放了我!”
“就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才更加確定要的就是你。”他綻唇,不再冰冷,霸道裏卷了一抹溫柔,笑得幾近嬌豔,若不是正處於這種尷尬之姿下,她一定會迷醉。
範慕北極好看,他是那種偉岸剛強的好看,而紅血,屬於陰柔婉約之美,兩個人形成了兩種美的極端。
葉微微一時嚇得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在他身上抓起來,他隻手撅住她亂抓的手壓在她的頭頂,這樣,她美好的身段更加全麵地顯現,與他的身體密合在一起。
“你還想著回去和範慕北一起過嗎?你能不計較他對你父親做的那些事情?”他冷淡地問,隻一隻手撫在了她的腰上。
他就像在她身上安了一雙眼睛,隨時能了解到她的情況。
葉微微的身體突然間僵直,忘了反抗。他的話把她帶回了現實,她想起了自己一刀深深地紮入了範慕北的胸口,他現在是死是活尚不自知。
“你這裏有報紙嗎?”她急問。紅血突然退開,起身打開一台電腦長指在上麵快速劃動,而後遞到她手裏,“想知道範慕北有沒有死,可以看這裏。這裏的消息比報紙上的要真實。”
葉微微接過,那個頁麵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她不解地看著紅血,紅血扯開了唇角:“這說明範慕北暫時還沒有死。”
“這個是……”她指指那個頁麵。
紅血若無其事地勾了勾唇:“不論是範慕北還是我們,都會建立一個專門跟蹤敵方情況的部門,第一時間把有用的消息傳遞到這裏,當然,這些消息隻有高層領導可以看到,若更機密的,則隻有我一人能看到。像範慕北這樣的人,如果他死了,我們的情報部門一定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
“你們按插了特務在組織?”葉微微想起了範慕北此行的目的,忍不住問了出來。
紅血像聽到了一個笑話:“我的人裏何嚐沒有他的人,這是很正常的。”
按插一兩個小羅羅兵並不難,但要是進了高層,那可就麻煩了。雖然和範慕北之間產生了罅隙,她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他的情況。那個特務一天不揪出來,整個組織一天都不能安寧,他們的計劃一天不能實施啊!
“你的人會幹什麼?會不會對範慕北不利?”
“你還在意著範慕北?”紅血的聲音迅速一冷,像突然降溫下匆忙形成的冰,冷得硌人。葉微微一愣,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這麼長一段時間自己都在關心範慕北。
“我……沒有!”她急切否認,轉了臉不敢與紅血的視線相撞。紅血沒有說話,拉長的身體杵在室內,他捏緊了拳,像在隱忍著某種極致的憤怒。
葉微微沒有心情去理會他的喜怒,卻又忍不住好奇。他對她本人和她身邊發生過的事情簡直了若指掌,就像親眼看到一樣,會是什麼樣的人做了他的眼線?
如果留在他身邊,有沒有機會把這個人揪出來?
“你打算把我交出去引範慕北出來,然後殺掉他嗎?”她問,偏高了頭,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在試探、觀察甚至猜測紅血的目的。紅血沉靜許久,半天才道:“不會。”
“誰信!”她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