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擔心他嗎?放心吧,你那一刀還不足以讓他死去,現在的他身邊有老情人貼身伺候,怕是早就把你忘記了。”
“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本想說“不可能”,最後卻換了一句話。是啊,在知道父親被殺真相後,他跟誰在一起,做什麼都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可為什麼還要心痛?這個該死的劊子手,竟然隻是因為小小的爭吵,因為老爸提出的不同意見而向老爸開槍,她應該恨他而不是心痛!
牙根緊緊咬了幾咬,逼自己把對範慕北的擔憂取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卻已有了幾分恍惚。
“做我的女人!”他一用力,把她摟入了懷間,大掌移上來,覆在了她的腦後,“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葉微微被他強壓在懷間,聽得他的話音微顫,心裏動了一動。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動情,多少讓人意外,可是,就算他不是殺害老爸的凶手,就算她和範慕北再也走不到一起,她也不要這個男人--一個沾滿了血的劊子手。
她想起了盧寧,想起了柳沉風,想起了許多死在他手下的無辜之人,在他懷裏僵成了一塊冰。
“紅血,我不會做你的女人的,你可以像殺盧寧一樣殺掉我。你這種人連親弟弟都可以殺,又何必在乎一個曾經幫過你的人?”
突然一緊,葉微微被他更緊地壓在了他的胸口,她的五官擠得變形,口鼻因為貼得太緊而無法呼吸,隻能感覺到他的心髒突然急而重地跳起,就像在擂鼓!
“葉微微,我跟你說了,我沒有兄弟,沒有!盧寧……”在她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他突然鬆開臂卻捧起了她的臉,滿眼熱烈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歡悅,“你喜歡上了盧寧,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手用了好大的勁,擠得她的臉好痛,葉微微還是翻了翻白眼,不忘諷刺他:“人都被你殺了,喜歡又如何?”她這輩子除了範慕北沒喜歡過第二個男人,紅血這麼問,激起了她對他的恨意,倔強地偏偏要如此說。
紅血冰冷的臉終於完全化開,他竟然有些激動,像個情竇初開的男生般眼裏閃出了別樣的光芒,把她的臉捧得更緊,“葉微微,若我告訴你,盧寧就是我,你信不信?”
“你瘋了還是把我當傻子了?”葉微微冷冰冰地睨著他,“你沒忘吧,他是被你親手用刑殺死的!”雪白的牆麵上流下的那一片片血水,盧寧死去前那倔強而絕望的臉孔,這一切就像昨天發生,加重了她對紅血的恨!
“他有什麼錯!你竟然那麼殘忍地殺害他,他是你兄弟啊!”
“你真的在乎他。”紅血笑了,笑得越發燦爛,這樣笑的他像一個真實的人,而不是魔鬼。他的身上有了溫度,落在她臉上的手鬆開一絲卻更清晰地傳來了屬於男人的體溫,“如果我告訴你,盧寧就是我,我就是盧寧呢?”
盧寧就是我,我就是盧寧?葉微微突然傻眼,瞅著他愣在了當場。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那個盧寧也會像他這般霸道,但他卻處處在保護自己,還曾冒著生命危險上戰場勸她離開。而且他有家有親人還有一個尋不到去向的母親。
眼前的紅血……
“怎麼……可能?”這是反問,更是疑問,她看向紅血,希冀從他的身上看到些什麼,又不情願地閉上了眼。她有些害怕地抖了抖身子,希望一切不是真的。
如果紅血就是盧寧,那麼他們……打了那麼久的交道還有做過的那麼多事……
一咬牙,她狠狠地吼:“你不可能是盧寧!”
是的,不可能的。他要是盧寧,那麼受刑的那個是誰?他要是盧寧,又怎麼會在提到盧寧這個名字時透出那種徹骨的恨意?
“我是!我的本名叫盧安寧,不過,這個世界上連起碼的公平都沒有,哪來的安寧!我需要接近你,我需要一個身份,於是,我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盧寧!”他緩緩地道,牙根咬得極緊,像在回憶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隻是--
“你為什麼要接近我?是想從我身上得到有關範慕北的事?”
“我手下有大把的一流偵察人員,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比你要了解範慕北的工作!”紅血從牙縫裏擠出這一句話,眸底再次盛滿了憤怒,“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以為你沒有死,你的隊友沒有死是僥幸嗎?你以為單單他一個範慕北就能保護你們周全?多少次炮彈對準了你們可又忽然轉向,你還要以為是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