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藥!”
他吼,手下遲疑著走上前,在針管裏加入藥水。葉微微知道,那是一種能讓人全身神經劇痛的藥物,加到一定量會要了人命的。
“8CC!”他吼,仿佛自己也受了一場刑罰,挫敗感湧出來。
手下卻一動不動,隻用驚恐的眼睛看著他。他一把推開手下,直接抽了8CC的藥物向範慕北的身體刺去。
“老板,這是人體的最大承受量,太危險。”
“滾開!”手下被他甩開,倒在了葉微微的椅下,他的身體不知道碰到了哪個開關,鎖著她的椅子突然散開。她急忙站起來,看到紅血緩緩地抽出了針頭,邪肆地微笑。
範慕北的身體慢慢出現異樣,馬上,他的肌肉繃緊,臉上滾出巨大的汗滴,劇烈的疼痛襲卷了他的全身,他竟然沒有吭出一聲!
“範慕北!”
葉微微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他,大聲大聲地對著他吼:“我也愛你,我一直一直很愛很愛你,範慕北,我愛死你了!”
室內突然傳來了物品碎裂的巨大聲音,但這都無法中斷她的傾訴。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範慕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她緊緊地擁著他,不再害怕他扭曲的麵孔,也不再擔心他的身體。她趴在他身上,緩緩起身,去吻他的唇,他的鼻,他的眼,她熱情地吻著,最後展轉在他的唇上。
更多的物品被打掉,紅血取了一管新的藥水要來紮範慕北,幾個手下聯合抓住了他:“老板,計劃的事最重要,如果他死了我們就完蛋了!”
“恨!”紅血用力甩掉了手裏的針管,針管沒有碎卻滑到了範慕北的腳下。範慕北雖然劇痛,但眼底閃出了滿意,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僵著身體突然咆哮:“葉微微,我愛你,我愛你!”
這就夠了。
葉微微滿意地點頭,看到了地麵的針管。
“慕北,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受苦的。”
她滑下他的身體,撿起那針管直接紮向自己的身體。
“你瘋了!”
紅血最終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撲過來扯掉了針頭,並將她拉離了範慕北的身邊。
劇痛終於過去,臉色蒼白如紙的範慕北向紅血射去了勝利的眸光。他的勝利不僅僅在於麵對痛苦和磨難上,更在於得到了葉微微。
他滿臉是汗,卻無損那份自信和霸氣,就算處在被動地位,他都能擺出主動的姿態,永遠展露出無畏無懼的樣子。
而居於主動地位的紅血卻覺得自己敗了,敗得徹底。他敗掉了葉微微,敗掉了氣場,敗掉了成功的可能性。
在審訊與被審訊的位置上,雙方都忌諱生氣、慌亂和張狂,而他卻最終被逼到了這個分上。逼他的不是別人,卻偏偏是他自己。他終於能體會,當年的盧雙甘為什麼要逼他屏棄心中的那個女孩了,因為有欲望就會有弱點,就必定會敗。
如果不是因為愛上了葉微微,他當年就不會受那樣的酷刑,如果不是愛上了葉微微,也不會有他今天的失敗。
他恨極了,他把所有的恨都撒在了葉微微身上,他再度瘋狂,瘋狂地把葉微微甩向他的手下,對著範慕北咬牙:“你夠硬,可惜,你身上一樣有弱點。”和他一樣的弱點!
“我現在不想針對你了,而是要針對她!”
冰冷的指指向葉微微,最先心痛的不是範慕北而是他自己。
他像一個做著垂死掙紮的失敗者,不願意放過最後一次證明能力的機會。
“如果你不說出你的計劃來,我就讓這些男人一個一個地上你的女人!”
他抬高了下巴,狠狠地抽緊了唇。而後,走向葉微微。
“畜牲!”
葉微微張口就罵。他無奈地將長指置於她的下巴,被她倔強地甩掉後隻落在半空中:“微微,這是我最後的辦法了,當然,也是我最後的機會。舍了你,若還得不到範慕北的消息,我會成全你,讓你去死,但……一定要以我的妻子的名義。”
“無恥!”
葉微微狠狠地瞪他,低吼。
範慕北用力握緊了拳頭,身體的青筋再次暴起,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眸子。紅血飄然轉身:“動手!”
幾個粗壯的男人湧過來,拉掉了她的上衣,將葉微微按在了桌子上。他們人多,葉微微毫無反抗之力,耳聽著劇烈的布帛撕裂的聲音絕望極了。她用力掙紮卻徒勞無功,然而,她卻倔強地從頭到尾都沒有求範慕北或是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