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巨變,也給童言帶來了不小的打擊,他重做了心理建設後,不得不撐起這個家。
“我看可以,就讓童言來操辦吧。”童父道。
童母隻顧著傷心難過,隻知道搖頭。
“我比童言還要大上好幾歲,這些事交給我也行。”景辰在這時也說道。
景父說:“就讓景辰操辦吧,童言和景奇在一旁協助。”不是他們不放心童言,而是他還年輕,葬禮的事兒,其中很多規矩他都不懂。
童言沒說什麼,沉默著垂下頭。
而這時的紀常遠與童心已經落地法國普羅旺斯的一個小城鎮裏,在這裏,他和童心都會換一種身份生活。
他不再叫紀常遠,她也不再叫童心。
在這座田園小別墅裏,童心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
她撐起身子,坐在床上扭頭朝光源處看,她所在的臥室南邊裝了一扇巨大的玻璃窗,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襯衣的清瘦男人,正蹲在草地上喂一隻白色的小狗吃東西。
童心試探著下床,赤腳走到玻璃窗前,而那男人仿佛有感應般回了頭,對上她的眼睛。
紀常遠起身,站在草地上衝她微笑,他衝她伸出了手。
童心下意識去找門,伸手一推,卻發現玻璃窗竟然可以打開,她推門而出,緩緩朝紀常遠走去。
兩個人的手越伸越近,直到紀常遠把童心的手抓在自己手中,童心才仰著頭,迷茫地問:“你是誰?”
“我叫洛遠。”紀常遠依舊延續了自己之前假裝的名字。
“那我是誰?”童心繼續迷茫地問。
紀常遠愣了愣,道:“你叫田心。”
“田心?”童心晃晃腦袋,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紀常遠想,反正他和童心現在都是法國國籍,叫什麼名字已經無所謂了。
“我們現在在哪裏?”童心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寶寶,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我們現在在法國。”紀常遠見她連鞋都沒穿,所以牽起她的手,領著她往屋內走。
一邊走,紀常遠一邊說:“你是我的妻子,我們一直都生活在法國……”
童心坐上大床,而紀常遠蹲在地上,幫她穿上鞋子,抬頭衝她笑的很溫柔。這時的紀常遠已覺此生完美。
“先生,午餐來了。”一個法國女傭端來了許多推車,推車上放有許多食物。
童心看到法國女傭,問:“她是法國人嗎?”
紀常遠點點頭。
“和我們長的不一樣。”童心的意思是,法國女傭的頭發和皮膚,都和她不同。
“我們倆是中國人,很早之前就來法國了。”紀常遠始終微笑著回答。不論童心詢問什麼問題,他都能應對,因為這時的童心就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好糊弄的很。
“中國人?”童心還有些懵懂。
“心心,你快兩天都沒吃東西了,一定餓了吧?”紀常遠招招手,法國女傭把推車推到了童心麵前。
看著滿滿一車的食物,童心呆住了。下一秒她激動起來:“要吃!”
紀常遠輕輕笑了笑,不論她怎麼失憶,吃貨的本性都不會變。
他們兩人坐上餐桌,桌上的玻璃花瓶內插了一束鮮豔的花朵,小圓桌上的桌布也是粉藍色的小碎花樣式,無比田園風。
吃著美味的食物,童心不斷衝紀常遠傻笑。紀常遠也一邊為她夾菜,一邊衝她笑。
吃過午飯,紀常遠帶她出去散步,他所住的房子前是一座小農場,養了羊和幾隻狗,還有幾頭奶牛。
童心對跟在身後的那頭小白狗很感興趣,她往前走,它也跟著走,她一停,小狗也停下了,把童心逗的十分開心。
“你叫什麼名字呀?”童心蹲在草地上,摸著小狗的頭,笑眯眯地說。
小狗衝童心搖搖尾巴,很是溫順。
“你給它起個名字吧。”紀常遠道。
“就叫小白啊。”童心脫口而出,因為小狗渾身雪白,所以就叫小白。
“好,就叫它小白。”
“小白,小白……”童心開心的抱起小白,笑的一臉燦爛。
看她笑的開心,紀常遠覺得內心安定又溫暖。本以為她醒來之後會吵著要景延,誰知到現在還沒提景延兩個字,許是徹底忘記了。這樣省了他不少事。
“心心,我們帶小白去散散步。”紀常遠牽著她往前走,他覺得這輩子從沒有這麼放鬆過,他的前半生悲慘又不堪,十八歲成年後又在商場中廝殺,學會了狡詐與黑暗,其實那些不是他的本性。
紀常遠眯著眼想了想,才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是很喜歡過田園的隱居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