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冬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太陽雖然升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但冰雪消融所帶來的寒冷,使正午的陽光依然透著些許的寒意。
耀都,作為天風王朝的皇都,正是整個天風中都最為繁華的地帶。街道上有著薄薄的雪,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有些刺目光芒。不過即便如此,耀都永遠是那麼的繁榮!
來來往往的平民百姓,穿還算舒適的棉布衣服,或朗聲談笑,或認真地挑選街邊販賣的物品。
隻是此時的皇城內,卻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啊——好痛……痛……我不生了……”女人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鳳棲殿,瑰麗雄偉的鳳棲殿,此刻宮女們腳步淩亂,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惶恐。
黃天保佑啊!已經過了三四個時辰了,凰妃怎麼還是沒有生出來?
陛下最寵愛凰妃了!此刻所有的太監宮女都在祈禱凰妃平安,否則,他們會被皇帝給活剝了的!不……如果凰妃出什麼差池,被活剝一定是種恩賜啊……
不過還好此時陛下不在宮中,否則他們一定會陛下殺人的目光嚇死的!
“頭……頭……”產房裏,焦急地滿頭的汗的接生婆忽然迭聲叫了起來,聲音之大令產房外的太監宮女們都嚇了一跳!
“頭”?什麼意思啊!不會是凰妃出事了吧?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那一刹那變得絕望起來。
稍微愣了大約幾秒鍾的時間,所有的人都開始恐慌地跑來跑去,淚水漣漣。隻有一個看起來機靈點的小宮女最先反應過來,隨手把手中的毛巾塞給了旁邊一個宮女手裏,大步地跑到了產房門口,卻在手觸碰到產房大門的時刻愣住了。
檀木門後麵的產房裏,傳出嬰兒清脆嘹亮的哭聲。
所有人的臉頰都開始興奮地泛起紅暈,頭一次,人們再也顧不了什麼禮儀規矩,紛紛擁擠到產房門口,探頭探腦,七嘴八舌:
“生了生了?”
“唔唔……聽起來是個健康的殿下呢!”
“太好了,黃天保佑啊!”
那個機靈的小宮女,翎兒,激動地推開門來,映入眼簾的,卻是產婆有些蒼白的臉色。
“李婆婆?”翎兒微微皺著眉問道。心底,逐漸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兩個小公主。”李婆婆扯出一個僵硬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渾濁的雙眼裏隱隱有無奈在湧動。
兩個?
翎兒慌忙走上前去,接過李婆婆手裏的兩個小嬰兒。
她們都還好小哦。其中一個哭聲嘹亮,而另一個……
翎兒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另外一個睡得那樣的安穩,那樣的恬靜。隻是……為什麼她沒有哭?
“李,李婆婆……”翎兒瞪大了漆黑的雙瞳,趕進湊上前去,言語急切地詢問,“小公主怎麼了?為什麼不哭?她……”
李婆婆歎了口氣,滿臉皺紋都皺在了一起,布滿了歲月的滄桑。
“老身能試過的方法都試過了,小公主就是不哭啊……”
“李婆婆……”有些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婆婆嚇了一跳,驀地轉過身去,大步跑到柔軟的床邊。
床上是一個精致絕美的女人。由於剛剛生產,她還顯得很是虛弱,烏黑的發絲,因為汗水的緣故,緊緊地貼在了她光潔的額頭上。
——凰妃柳陌凰!
“我的……孩子……”柳陌凰吃力地抬起手,雙眸中雖然泛著疲憊,卻無法忽略掉她眸中堅毅的光芒,“她們……怎樣了?”
“凰妃……”李婆婆愧疚地低下頭,不敢去看凰妃悲傷的表情。
聞言,凰妃沒有過多反應,眼底閃過了一道光芒。輕啟朱唇,吐出輕柔的話語:“是麼……”沒有悲傷,像是同情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