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我將事情的緣由說清楚,趙老師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
他走到了我們中間來,對著我,以及周圍圍觀過來的同學大聲喊道:“我不管你們在此之前,到底有多少的深仇大恨,也不管你們之前到底是幹什麼的。但你們得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們過來這裏,是來學習的,是來接受培訓的,就得守這兒的規矩——任何不守規矩的人,第一次,關一天禁閉;第二次,三天;第三次,給我滾蛋!”
他幾乎是用咆哮的話語吼出來的,然後盯著我,如同雷鳴一般大聲吼道:“聽到了沒有?”
說這話兒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息,濃烈如漿。
我看著他臉上冒出來的青筋,知道自己可能是給當作出頭鳥了。
前來這裏的,個個都是年輕人的翹楚,個個都有著棱角分明的性格,每一個都不服管。
而這樣的情況,顯然是不正常、不健康的。
為了讓這幫人認清現實,校方就必須得做點什麼,比如此刻。
殺雞儆猴。
我當時的腦子一熱,差點兒想要說“老子不幹了”,然而下一秒,當我瞧見尚良那洋洋得意的嘴臉時,頓時就回過神來。
我這個時候走,那就是個失敗者,灰溜溜。
我得留下來。
我得知道,尚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並且,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不能夠耽誤我拿到燭陰,度過五重關的計劃。
我得忍。
所以我當下也是沒有敢多言,立直身子,大聲喊道:“知道。”
趙老師瞧見我沒有反抗,反而逆來順受,很是詫異,看了我幾秒鍾,隨即吩咐旁邊兩個全副武裝的黑色製服人員說道:“將他帶到禁閉室裏麵去,關上一天。”
兩個黑製服的工作人員敬禮,然後過來抓我。
我沒有反抗,而是朝著馬一嶴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我。
而等我走出幾步之後,那趙老師又說話了:“你們兩個,把他也給我關到禁閉室去。”
尚良大聲質疑,說趙老師,我可什麼都沒有幹,憑什麼關我?
趙老師大聲罵道:“什麼?質疑我的決定,你是準備關三天麼……”
我沒有聽完後續,卻在心底裏笑了起來。
看得出來,趙老師雖然拿我當了出頭鳥,但並不是偏聽偏信之人。
他還是做到了一定的公平。
想到這裏,我沒有再多的反抗,而是跟著人一起,被押解到宿舍樓斜對麵的一處樓前,直下地下室裏的一個小隔間。
這裏的空間十分狹小,高度也低,完全沒有辦法站直,隻能坐著,或者蜷縮著。
而當門關上之後,這裏是無盡的黑暗。
小黑屋。
我端坐在了狹窄的屋子、哦錯,了,應該說是格子裏,沒有太多的焦急和惱怒,隻是在想,尚良和豹哥,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因為有過與馬一嶴四處求人的經曆,我知道,這一次的集訓營活動名額,十分難得。
但是,尚良這樣的家夥,身上背負著案子,而且跟修行者這一塊兒完全搭不上,卻能夠進得來。
不但如此,他們還塞了豹哥王岩進來,給他保駕護航。
這得多大的麵子啊?
而且,他似乎跟李洪軍還認識。
我想了好一會兒,感覺有些心煩意亂,沒有繼續思量下去,而是盤腿而坐下來。
因為關在這麼一個狹小的空間,我沒有辦法修行《月華錄》,就隻有盤腿打坐,修行《九玄露》,如此十二周天下來,整個人的氣息通暢許多,睜開眼來,才想起自己被關了禁閉,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
這格子間裏,躺下來,無法將整個人的身子伸直,我久坐之後,腳有些發麻,伸伸腿,甩甩手,感覺沒有多少困意,便看向了牆壁上。
盡管小黑屋裏,一點兒光線都沒有,什麼也看不見的。
但我的雙眼自從變異之後,卻能夠在極度的黑暗中,還瞧到一些光和形狀。
我眯了好一會兒眼睛,終於將瞳孔調節清晰。
突然間,我發現小黑屋靠裏的牆上,居然刻著一大片的東西,上麵不但有文字,而且還有圖像,而最讓我為之詫異的,是在角落裏,寫著一句話。
“九玄露中,最詭異的,莫過於貪狼擒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