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夜裏,她原本還有些糾結,一麵覺得葉輕綃阻礙了自己的完美幸福,一麵又覺得她那麼輕易的原諒自己,自己不該那麼陰暗的。
可是誰知道,今日一早,母親便帶人將她拖到了祠堂要行家法。此事就她和葉輕綃知道真相,若不是葉輕綃說給母親聽,母親怎麼會打她!
如今,葉輕綃卻還來假好心,真是能裝!
聽到葉輕瑤的話,裴氏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便扇在了葉輕瑤的臉上,恨聲道:“我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下作的東西,今兒個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眼見著裴氏又要去拿藤條,葉輕綃連忙攔住她,咬著牙關撐著一口氣道:“母親息怒,莫氣壞了身子啊。”說著,她又看向葉輕瑤,滿眼失望道:“二姐,你覺得我是假好心?”
她嗬護著的家人,卻對她用這種字眼,無異於用刀在剜她的心!
聞言,葉輕瑤通紅著雙眼,捂著臉冷笑道:“少在我麵前裝正經。你麵上說原諒我,可背地裏卻去告訴母親,哼,好事兒壞事兒都你做了,你才是母親眼裏的好女兒!”
葉輕綃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隻覺得心頭疼的撕裂開來,她強忍著要掉下來的淚,連連點頭道:“好,好,好。”
她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而後轉身,拖著疼的像是要散架的身子,緩緩的朝著外麵走去。
原先葉輕櫻還扶著葉輕瑤,可在看到葉輕綃這般模樣,忙得上前去扶她,卻被後者抬手推開。
而後一步一步的向祠堂外麵走去。
深冬的日光帶著寒意照在葉輕綃的身上,淩冽的北風如刀一般切割著她的肌膚。
葉輕綃隻覺得頭昏腦漲,沒走出幾步,整個人便栽倒在了地上。
“主子——”
“綃兒——”
裴氏霎時丟了手中的藤條,瘋了一般跑出去,將昏倒在地上的葉輕綃扶起,朝著那些下人撕心裂肺的喊道:“都愣著做什麼,府醫呢,怎麼還不來!”
眼見著所有人都朝著葉輕綃跑去,葉輕瑤被留在祠堂內,她隻覺得此刻渾身的疼痛都比不上心裏的恨意強烈。
她自幼懦弱,卻從來與人為善。可是經此一事,她方才發現,母親的愛是被分了份兒的,隻有她的那份最少;她在家裏的地位,也是最低。
嗬,這就是所謂的親情!
一張帕子忽然遞到了她的麵前,繡著白玉蘭的帕子散著幽香,撲入了她的鼻端。
而後便聽得孫氏不鹹不淡道:“好侄女兒,擦擦淚吧,瞧這可憐勁兒的,真是個沒人疼的。”
葉輕瑤原先最煩孫氏,可是如今放眼這祠堂內,竟隻有她遞給自己一方手帕,一句關心的話!
而她平日裏以為最親的親人,不過因為自己做了一件錯事兒罷了,她們卻要喊打喊殺的,竟不給自己一個改正的機會,甚至不給自己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