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綃的話還言猶在耳,溫子辰不由自主的走到銅鏡前,攬鏡自照,嘀咕道:“嘖嘖嘖,怪不得那丫頭調侃本座呢,這一巴掌打的可真夠重的。”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盯得久了,眼前似乎就隻剩下了謝潤芝打向自己時,那含羞帶氣的模樣,一雙眼汪汪能浸出水兒來。連帶著他的臉上,似乎都生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來。
他去定北王府的路上,恰巧遇見謝潤芝的馬車受驚。那丫頭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摔到了他的懷中,偏偏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甚至還打了他一巴掌。
一想到那女子含羞帶怒的指著自己罵“下流”,溫子辰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來。
下流麼?謝潤芝,本座遲早有一日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下流!
謝潤芝用完膳預備出門時,便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眼前之人,一雙桃花眼上挑,內中光芒流轉,一張臉仿佛是上好的玉雕琢而出,完美的挑不出一絲瑕疵。
然而他眼中的神色卻是格外輕佻,叫謝潤芝霎時便大驚失色:“你怎麼在這裏?”
聞言,溫子辰頓時嗤了一聲,睨著她笑道:“這位小姐好生不講理,這裏是酒樓,我來這裏吃飯難不成也有錯了?”
他笑的時候,一雙眼彎彎狐狸一般的狡黠。謝潤芝回憶起了那一幕不堪之事,哼了一聲,憤憤道:“我還當這位公子平生隻靠拈花惹草便可以果腹呢,不想還需要吃飯,當真是罕見!”
說完這話,謝潤芝又心內一驚。她平生最穩重不過的,怎麼一見到這個男人,那些素養和家教全部就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了呢。
溫子辰卻不知她心內轉過這些想法,隻勾唇笑道:“夫子曰食色性也,本座自然要皆品嚐一番的。”
謝潤芝沒想到他臉皮竟然這般厚,原先冒出的一絲教養瞬間便被打了回去,鄙夷道:“登徒子!”這世上怎麼會有這般厚臉皮之人!
她生氣的時候,一雙眸子不自覺的泛起水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一張粉唇微微嘟著,叫人更加忍不住體內的暴虐因子,想要狠狠地蹂躪一番。
溫子辰心內這般想,麵上卻是換做了一副傷心的模樣,歎道:“本座救了你,你不心存謝意便罷了,竟然還出言侮辱本座,當真是叫人心寒!哼,我今日也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做顛倒黑白!”
此時正是用膳高峰期,偌大的店內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且溫子辰的聲音並不算小,是以他話音落下後,便不出意外的看到有幾道目光看向謝潤芝。
謝潤芝自幼的教養,何曾受過這等探究和鄙夷的目光,一張臉頓時便紅了起來。再念及今日馬車失控之時,若不是溫子辰出手相救,恐怕她今日性命危矣!
念及此,謝潤芝霎時便想開口道歉,可是她剛張了嘴,便看到溫子辰那一雙狐狸似的狡黠眸子,燦若繁星的亮度瞬間便將她的心燙了一燙。原先預備說出的話霎時消失無蹤,謝潤芝咬了咬下唇,從荷包裏掏出一錠銀子,狠狠地放在溫子辰的手心,嗔道:“諾,這錠銀子算是謝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