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綃心內既羞澀且懊惱,懊惱自己給自己下了套,又羞澀他話中的意思,因岔開話題道:“那晚上見吧。”
蕭桓也不再逗弄她,微微一笑,便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再也不見,葉輕綃才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轉身去了校場。
等到了校場之後,果然見其間飛沙走石,周圍圍了一圈的士兵鼓掌叫好,而正中央的兩個人正打得格外熱鬧。
葉輕綃眉頭一蹙,上前幾步,抬手抄了一根銀槍闖入二人打鬥的圈子,一槍挑開了耶律信的武器,又劈手奪了蕭紅鳶的鞭子,而後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瘋了麼?”
見到葉輕綃前來,耶律信眼眸裏的怒火盡數化為了驚喜,一臉笑意道:“輕綃,你來了呀。”
而蕭紅鳶則瞬間將耶律信擠到一邊,她的臉上還帶著塵土,可是眼眸卻是彎的像是月牙兒一般:“輕綃姐姐,這個色狼惦記你,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聽得這話,耶律信頓時便忿忿道:“明明是你棒打鴛鴦,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聞言,蕭紅鳶揚眉諷刺道:“你是耗子,本郡主可不是狗,哼!”
眼見得這兩個人又開始鬥嘴,葉輕綃頓時沉下了一張臉:“說夠了沒有?”
見葉輕綃的臉色不好看,蕭紅鳶頓時便噤了聲,卻到底忍不住偷偷回頭,衝著耶律信扮了個鬼臉。
耶律信也是一臉討好的笑道:“輕綃,你別生氣,我隻是跟她鬧著玩的,你若是不喜歡,我下次任由她揍我,不還手就是了。”
葉輕綃睨了他一眼,到底是對這兩個人發不起火來,又看了眼周圍一圈看熱鬧的士兵,頓時睨了一眼道:“你們是都沒事兒了麼?要不然上來練練?”
聽得這話,那群士兵霎時便做鳥獸散。開玩笑,這綠營裏麵誰不知道,有兩個人不能惹:一個是夥房的夥夫,一個是綠營的頭頭兒。因為前者決定了你今兒個吃肉包子還是雜麵窩頭;而後者則決定了你未來一月是頂著帥氣無比的臉出門,還是鼻青臉腫的出門。
眼見得那群士兵們都散了開來,葉輕綃這才看著眼前兩個跟做錯了事兒小孩兒的兩個人,沉聲道:“你們兩個,隨我來吧。”
說完這話,葉輕綃便徑自轉身,任由兩個人一路小跑的跟上自己的步伐。
直到進了房間內,葉輕綃才看著眼前兩個灰頭土臉的人,一人丟了一隻毛巾過去,淡淡道:“先把你們的臉擦幹淨了,跟泥猴兒似的,像什麼樣子。”
聞言,兩個人誰都不敢反駁,蕭紅鳶當下便乖覺的找了鏡子,認認真真的將臉上擦拭的一幹二淨。耶律信倒是對自己的容貌不甚在意,隻胡亂抹了一下,便嘻嘻笑道:“輕綃,我方才的劍法你可看見了,是不是較之前有進步了?”
見他這幅模樣,葉輕綃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還未說話,就聽得蕭紅鳶嗤道:“哼,連我都打不過,也好意思炫耀?我說逸王殿下,請問你的臉是丟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