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指著秦非同問:“剛剛你後麵那裏,是不是還有個人?”
難怪自己一直覺得有哪裏不對,居然是少了一個人!
那個人看著麵熟,隻是剛才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現在仔細一想,童笙恍然大悟——那個人,不就是左家的二小姐嗎?左西河的堂妹!!
可左西河當初因為程子言和秦非同鬧得很不愉快,難不成現在會來幫忙?
秦非同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心底所想,淡淡地說:“是左西河來了,你知道左家在申城的勢力,現在收手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收手?”
童笙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好聽的笑話一樣。
過了一會兒,她收住笑聲,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從這裏走下去!”
“我們沒想走下去啊。”沈孜延吊兒郎當的,神情卻凶狠得讓人不寒而栗。
顧行年和秦時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了,因為他倆心裏都清楚,童笙最恨的就是他們,不論他們說好話還是刺激童笙,都隻會讓結果變得越來越糟糕。
所以,他們最好的就是保持沉默。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的救兵到了,童笙感覺到了危險,如果她不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的話,她肯定會采取最極端的方式。
顧行年這時轉頭看了眼秦非同,他在確認孩子和阿姨是否已經安全離開。
秦非同對他點了點頭,同時深深地看了秦時一眼。
孩子和左煙已經安全下山了,現在自己唯一想要保護的,就隻剩下秦時了。
如果可以,秦非同真的很想很想讓秦時下山。
可是他心裏十分清楚,隻要顧行年還在這裏,秦時是絕對不可能獨自下山的。
過去分開了太久,經曆了太多,彼此都已經融入到對方的骨血裏去了,分開就會活不下去。
顧行年注意到秦非同的目光,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秦時,卻發現,秦時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甚至,她可能都沒有注意到秦非同的目光。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我愛你,你卻愛著別人,我用盡一切甚至不惜犧牲生命想要成全你的幸福,你卻甘願陪著他一起赴死。
事到如今,顧行年倒不會再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但心中仍舊會覺得不爽。
畢竟,秦時是他的妻子。
溫煦和宋聽雨是所有事情裏最無辜的一對,宋聽雨這時忽然對溫煦說:“你先走吧。”
“怎麼了?”
“秦時是我朋友,你沒必要留在這裏,太危險了,你先下山吧。”
“宋宋——”溫煦忽然變了臉色,語氣沉沉的,“難道你以為我留在這裏是為了別人嗎?你要是不在我會留在這裏嗎?”
“不要叫我宋宋。”
“什麼?”
“我不是你的宋宋,我叫宋聽雨,我是我自己,也隻是我自己。”
宋聽雨說這些話的時候都不敢看溫煦的眼睛,她怕從裏麵看到震驚和心虛,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因為,心虛其實就是肯定啊——肯定自己不是他心裏的那個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