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大床的最裏邊,眼裏的淚水始終沒停過,九絨一回來便自暴自棄地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對女人,炎血從來不勉強,可是這次,他保持不了貴公子翩翩的風度,強悍地駐進她的眼前,一張臉貼得與她幾乎沒有一絲縫隙。
她想避開,卻是人小力微,抵不過他如牛的力氣,她不得不正視他的臉,側臉時嘴唇不經意地滑過他的右頰。
萎黃的麵容,毫無血色的雙唇。
她傷心痛苦的模樣看得他好心疼,炎血二話不說低下頭吻去,似乎執意要吻去她的蒼白之色。
他吻得霸道又溫柔,摻雜著一絲小心翼翼,他輾轉著她哭得沒有血色的蒼唇,又怕傷著懷中脆弱的她,他嗬護得用心,想到剛才在街角看到的一幕,他的心裏就充滿驚駭,他不敢想像要是再晚去一步,那個被撕破衣服的九絨將會受到怎樣的侵犯。
“冷靜下來了嗎?”
他擁著她,一雙臂膀有力而牢固,害怕得仿佛隻要一鬆手就會失去她,甚至是讓她遇到更加危險或者糟糕的事。
避不開他強有力的身體接觸,九絨隻是低低哭泣,安靜地任他抱在懷裏。
所幸,心中那股揮之不去的恐懼也隨著時間的消逝而平靜。
依偎在他懷裏,她能感覺到他過分熱切的擁抱和稍稍的顫抖。
顫抖?
他為什麼顫抖?肌膚上傳過一絲冰冰涼涼的觸感,“你的身體……”
“很冷,對嗎?所以不要拒絕我,讓我這樣抱著你。”
大公子無奈,他不知道此刻他該對她說些什麼,安慰她什麼,打從娘胎裏出來,他就沒有過這種心情,唯獨麵對她的自卑,讓他從心底裏生怕,他怕她在某個角落裏受傷,而他又無法及時攙回她,隻要一想到這裏,他整個人就無法平靜,寒意攻心。
他擔心她?她受寵若驚。
“不要覺得不可思議,小九兒,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我擔心你,所以不要把自己看低,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很重,你失蹤不見,我會著急,會發了瘋的去找你,你不可以忽視我,不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那樣我會傷心,我說的都是真的,不要逃避我。”
他執起她的手,像是在給她最真誠的承諾和最真摯的誓言,最後,他把它放在嘴邊。
“是嗎?”
“你懷疑我?”
“不是。”
她隻是不想糟蹋了他的感情,他不應該碰上她,跟她這種人纏上關係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的一生灰暗無光,從出生那刻起便是,親人的嘲諷,眾人的譏笑,小時候是,長大後還是不變,她一樣得從無盡的羞辱中熬過來才得以生存至今,這種生活讓她很累,眼前這個優秀到不可估量的男人也不會是她的,她太卑微了,她和他不適合在同一個世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