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別名
謝桐:
我是謝桐。但其實我還有另一個的名字。叫做錦楓。
不過那是過去的很久遠很久遠的事了。
我告訴了夏希城我媽吸毒的事。在我搬進宿舍兩個星期後。
我媽是個很極端的女人。她在平時總是喜歡摸摸我的頭,愧疚地說著一些對不起我,讓我跟著她受苦之類的話。毒癮發作的時候,我會把她用繩子綁起來放在床上,那時候的她一邊痛苦地叫我殺了她,一邊又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我。
我想,人們有時候活的很燦爛,又有時候活的很悲哀。人們在兩個極端裏不停地徘徊往複著,上過天堂,也下過地獄。
我母親就是這一群人中的一個。
我媽清醒的時候總是向我保證再也不吸毒了。可是不僅是我,甚至連她自己也知道,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我有時候會看到我媽突然衝進去廁所咳嗽,用力得像是要把內髒都咳出來。等她咳完後,廁所裏總是會有一灘觸目驚心的血。
於是每當我媽毒癮犯了,我就要想方設法地去湊錢買毒。
我做過七七八八的工作,甚至是那種最肮髒最齷齪的工作——男人身體底下的玩物。
每當我聽著那些腫著巨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在我身上不停喘氣時,我總是恨不得殺了他們。
不過我並沒有那麼做,因為我需要他們口袋裏的錢。
而那個肮髒工作的結束,是在認識夏希城以後。
夏希城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有錢公子哥。他好像還有個女朋友,叫林彤。
我在我媽犯毒癮的那晚跟他借了錢,他沒說什麼,隻是隨意地從口袋裏掏出好幾張粉紅色的鈔票遞給我,然後沉下聲說道,“錢不用還了。你還是送你媽去戒毒所吧。”
我沒說什麼,隻是拿了錢衝到一家酒吧——那是我買毒和賣身的地方。
第二天我找到夏希城,把一張借據給他,他沒收。
我跟他說我不想欠人人情。
他笑了笑說,當人們開口向別人求助的時候,人情就永遠還不了了。
我沒有反駁,隻是站在他麵前看著他。看了很久。
他沒辦法,隻好接過我的借據,然後繞過我走開了。
那天晚上我又去了酒吧。正當我在和一個男人談錢的時候,他突然衝了進來把那個男人打倒在地,然後拉著我跑了。
在路上我問他為什麼跟蹤我,他沒說話,隻是稚嫩的臉上是一臉的氣憤。他說,我不要你這麼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