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東緩了一口氣,道:“有些事情你不能隻看表麵,他們兩個的水火不容,更多的隻是在工作上,有一件事或許你還不清楚,他們私底下的關係卻非同一般。”
“還有這麼一回事,我來到省城也有幾年的時間,倒是頭一回聽說,看來我的功課還是沒有做足。”蔡振峰的臉上多少有些尷尬,這麼重要的情況,自己居然第一次聽說,確實有些惹人發笑。
兩個人接觸的時間比較長,相互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客套,劉正東笑著說道:“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但還是要腳踏實地,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可是有些浮躁,是你的終歸是你的,別人搶也搶不走。”
蔡振峰遲遲沒有給予回應,他在反複的琢磨著對方剛才的那番話,單從字麵上來看,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真要平靜下來細細琢磨,這裏麵卻有著很大的學問。
就這樣保持了足足四五分鍾的沉默,蔡振峰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道:“劉書記的這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有時間我還得多向您學習學習,這可比看書有用多了。”
“話誰都會說,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按照自己說的去做,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有些事適可而止,不要讓自己陷得太深。”說完這番話,劉正東便直接掛斷了電話,整個人有些疲憊的坐在了椅子上。
和蔡振峰的結識,可以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而當初他還沒有達到今天的高度,正是那一次的相識,可以說改變了他們兩個人的人生軌跡,他自己當上了雲川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而對方的嘉恒集團也可謂是蒸蒸日上。
有人曾經因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向有關部門舉報過,認為劉正東收取了嘉恒集團的好處,又或者是存在其他利益上的牽連,對此劉正東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擔憂和緊張。
有關部門對此也進行過調查,並未發現劉正東的身上有任何的問題,而且更為讓人信服的一點,便是劉正東並沒有利用手中的權力,給自家親屬帶去任何好處,為了這件事,他甚至還被自己年邁的父母大罵了一頓。
這些在整個雲川算不上什麼秘密,而劉正東之所以被接連舉報而沒有任何的擔憂,也是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事情全部都是汙蔑。
此刻電話那頭的蔡振峰,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怪異,對方最後的那番話透露出了太多有用的信息,而對方這麼說,到底是想暗示自己什麼,還是另有用意。
盡管在電話裏蔡振峰表示自己茅塞頓開,可冷靜下來回味剛才的對話,他的額頭不禁冒出了些許的冷汗,知道那件事的人根本沒有幾個,至少對方並不在範圍之內。
可剛才的通話卻非常明顯,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在平山的那件事,這也就意味著自己身邊的人,並不完全的可靠,隻是對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又會是誰將事情透露給了對方,亦或者是平山的事情已經暴露在了陽關下。
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蔡振峰連忙讓人給自己安排車,他需要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也需要知道平山那件事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尾巴。
從平山返回省城的朱浩軒,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田福海,而是讓人將平山考察的視頻資料整理出來,針對全省範圍內公安係統的考察,將會在近期結束,而廳裏也要就這次考察召開全體公安係統會議。
交待完了這件事,朱浩軒也沒有在省廳多做逗留,這段時間因為一把手廳長外出學習,所以他這個副廳長才會代為主持工作,而他已經接到了通知,一把手廳長已經抵達了雲川,所以他便直接回到了自己在都市公安局的辦公室。
“局長,省廳那邊打來電話,說是聯係不上你?”經過上任初期的適應階段,雖不能說完全將都市公安局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但和平山比起來,顯然情況要好很多。
聽到下麵人彙報的情況,朱浩軒並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他剛剛從省廳那邊回來,並未聽說有人聯係不上自己這件事,從省廳到都市公安局,也就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車程,而且自己的手機也一直都處在開機狀態。
見局長沒有反應,剛剛說話的那位接著說道:“他們說廳長剛剛從外麵回來,要對這次咱們全省公安係統的調研,召開一次碰頭會,讓您盡快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如果再有人打電話過來,你就說我已經從市局離開,正在去省廳的路上。”朱浩軒並沒有打算立刻就趕往省廳,他可是剛剛從那邊過來,並且也得知開會的事情將會定在明天,這會又打來電話,顯然是有著其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