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省城回來的徐鴻發,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準備好自己的退路,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他這次怕是在劫難逃,盡管自己曾經是劉書記的下屬,這些年也一直仰仗著對方的關係,可在這種動輒要掉腦袋的情況下,那層關係可能指望不上。
徐鴻發想得非常明白,無論是哪一方的實力,自己都得罪不起,看守所的事情是蔡家兄弟的手段,自己如果真被采取了什麼措施,那麼也絕不可能將這些供出來,否則連累的可能就不止自己一個人。
進退兩難的徐鴻發,也隻能選擇離開作為自己最後的退路,不過離開平山之後,他需要生活開銷,所以回到家準備好了一切之後,他撥通了蔡振峰的電話,道:“蔡董,省城發生的事情,想必也已經有所耳聞了吧?”
“徐局長這話是什麼意思,省城發生了什麼事情?”蔡振峰很不喜歡對方說話的方式,隻不過對方知道一些關於嘉恒集團的事情,而且這些年在平山,也確實給自己提供了不少的幫助,所以他倒也沒有將這種不滿表現在臉上。
已經想明白自己處境的徐鴻發,知道對方這會是在和自己演戲,道:“蔡董,咱們也算是多年的朋友,這麼裝下去可就沒有意思了,吳華怎麼死的你知我知,但是不是會有更多人知道,那就得看省廳的調查速度。”
“你這是在威脅我?要知道我是省城知名的企業家,而且還是最大的慈善家,你覺得咱們兩個人的話說出去,誰的可信度會更高一些?”蔡振峰的臉上寫滿了不屑,倒不是他不在乎對方口中所說的那些話,而是不屑對方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自己。
論狠,蔡振峰還從未怕過任何人,吳華的事情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麻煩,但和徐鴻發相比,顯然還不足以致命。
沉默了片刻,徐鴻發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出現了問題,一開始就不應該用這種口氣去和對方說話,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他覺得也沒有必要隱忍下去,道:“希望蔡董不要為剛才所說的話而後悔。”
“說吧,你想要什麼,既然你開始的時候都說了,咱們是多年的朋友,我想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你也不會邁出這一步,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盡管開口。”蔡振峰權衡再三,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強硬。
倒不是因為他真覺得對方會是個威脅,而是他了解這個人,如果不是情況已經危及到了一定的地步,給自己打這個電話,可能也是想要最後從自己身上撈一筆。
聽到對方沒有繼續強硬下去,徐鴻發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道:“蔡董果然是一個識大體的人,難怪能在幾年時間內,讓嘉恒集團從一個空殼公司,變成如今身家上億的上市公司。”
“這些奉承的話就沒有必要說了,嘉恒集團怎麼發展起來的,可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蔡振峰麵色平靜,隻等著對方開口提出條件。
大笑了兩聲,徐鴻發這才開口說道:“這次的事情,不管是劉書記,還是我自己的關係網,可能都沒有辦法保我周全,所以我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徐局長不會是和我開玩笑吧,你是劉書記曾經的下屬,什麼事能讓他都束手無策?”蔡振峰知道一些事情,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有如此打算。
就眼下這種情況,徐鴻發隻能等著被撤職,然後接受調查,這樣一來,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有可能會被翻出來,那麼也就意味著他這一次即便不死,估計也得掉層皮。
選擇離開是目前來說最為穩妥的一種情況,而且在公安係統經營了這麼多年,蔡振峰相信對方有著絕對的能力,在離開之後而不被發現。
遲疑了片刻,徐鴻發毫不猶豫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還有心思和你開玩笑嘛,我今晚就要離開,不過離開之前,我想和蔡董先借點生活費,你知道出去以後到處都需要花錢。”
“錢的事情沒問題,隻是我怎麼給你,這個時間點我給你送過去肯定已經來不及,銀行轉賬就更不安全。”蔡振峰猜到對方給自己打這個電話,肯定就是為了錢的事情。
搖了搖頭,徐鴻發輕聲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你直接給山莊的曹經理那邊打個電話,我想這麼大一個山莊,不可能沒錢吧?”
“這樣也行,那你自己去山莊取,我這就給曹經理打電話,讓她給你安排好,但是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錢我是給你了,但咱們這層關係我希望徐局長還是要放在心裏。”蔡振峰一臉笑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