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遠見狀,連忙說道:“鄭哥說笑了,牛局好,唐局好!”
牛方覺伸手和肖致遠相握,故作嚴肅道:“肖書記今年也就二十七、八吧,鄭主任說的一點沒錯,確實是縣裏最年輕的正科了。”
牛方覺的話音剛落,鄭禦兵便出聲說道:“牛局,你這什麼眼神呀,肖書記今年才二十五,可不是你說的二十七、八!”
孫建軍、唐燦華和牛方覺三人聽到這話後,俱是一愣,二十五歲的正科,別說南興縣獨一份,放眼臨州大市,隻怕也無出其右者。
在官場中混,年齡是個寶,文憑作參考,關係最重要,能力不可少,四者缺一不可。
這年頭,文憑的水分最足,各式各樣的函授、網大什麼的,使得官員的學曆層次噌噌直往上漲。
至於說關係和能力,在官場中摸爬滾打多年的,多少都有點關係和能力,而且這兩點通過後天的努力完全能得以改善。
四者之中,年齡是最硬的,八、九十年代還能從中搞點小動作,現在全是電腦存檔,誰也動不了手腳,如此一來,年齡便成了最過硬的條件了。
莫欺少年窮!
這話在官場上凸顯的尤為明顯,四十歲的正處和五十歲的正處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前者後步寬宏,後者日薄西山,沒有絲毫的可比信。
肖致遠將四人的表現看在眼中,不動聲色的說道:“機緣巧合而已,不說也罷!”
孫建軍、唐燦華和牛方覺三人都是副職,級別也是副科,看到年紀輕輕的肖致遠,級別卻已比他們高了。若說一點也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在官場中混跡多年的他們深知有些事是羨慕不來的。
鄭禦兵見此狀況,連忙轉化話題道:“岑鎮怎麼還不過來,一會先要罰他三杯。”
鄭禦兵的話當即便引起了孫建軍、唐燦華、牛方覺三人的共鳴,紛紛表示一會要罰南豐鎮長岑益豐的酒。
南豐鎮是南興縣的城關鎮,作為一鎮之長,岑益豐可謂是正兒八經的實權派,如果但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確實有遲到的資本。
肖致遠剛想到這兒,便見一個一米七不到,圓滾滾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頭上油光可鑒,手上拎著一隻棕色的皮包。進門後,來人衝著無人抱拳道:“幾位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抱歉、抱歉!”
話音剛落,岑益豐便衝著肖致遠說道:“這位便是肖書記吧,早就耳聞你的大名了,幸會,幸會!”
肖致遠聽到這話後,連忙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岑鎮客氣了,您好!”
孫建軍、唐燦華和牛方覺三人並不了解肖致遠的情況,而岑益豐則對其很是了解,由此可見,岑鎮長在鄭禦兵的關係網中,地位更為重要。
“行了,既然岑鎮到了,大家便坐吧!”鄭禦兵衝著眾人招呼道。
一番謙讓之後,岑益豐坐了主位,鄭禦兵和肖致遠分坐在其兩邊,隨後才是孫建軍、唐燦華和牛方覺。
肖致遠心裏很清楚鄭禦兵幫他介紹這些人的用意,等眾人坐定後,當即便站起身來說道:“鄭哥,諸位老哥,我先敬你們一杯,致遠初來乍到,以後還請你們多多關照!”
肖致遠的話音剛落,其他人立即站起身來,紛紛舉杯與之相碰。
鄭禦兵是市委一秘,肖致遠是他引見的,再加上年齡如此年輕便是正科級了,眾人心裏難免有一些猜想。鄭禦兵本就不清楚肖致遠的來曆,自是無法給他們提供更多的信息。
這會,四人見肖致遠的態度如此低調,心裏便少了些許擔憂,開心的與之推杯換盞起來。
“諸位,我幹了,你們隨意!”肖致遠說完這話後,便仰起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盡管肖致遠說的是隨意,但卻沒有一人真隨意的,齊刷刷的喝盡了杯中酒,包括市委一秘鄭禦兵。
肖致遠見狀,連忙拱手拱手,向眾人表示感謝。
岑益豐剛準備坐下,公安副局長孫建軍便開口說道:“岑鎮,你今天可是來遲了,這規矩可不能破呀!”
岑益豐見狀,伸手輕點了孫建軍兩下,笑著說道:“孫局,我知道你準會開口,這樣吧,我邀請你一起敬一下肖書記,這總行吧?”
孫建軍並非真想讓岑益豐罰酒,聽到這話後,當即開口說道:“行,我和你一起敬一下肖書記,服務員,快點斟酒!”
服務員剛把酒斟好,肖致遠搶先一步端起酒杯,衝著兩人說道:“岑鎮、孫局,我敬你們!”
“不,肖書記,我們敬你,來,幹杯!”岑益豐說完這話後,搶先仰起脖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