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做出這一連串的安排,肖致遠知道,此刻正在縣委門前大巴車內的那些工人,很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紡織廠工人,他相信車間主任在這個時候不會和自己開玩笑。
肖致遠還沒到,但是田明帶著縣公安局的人員已經出現在了縣委門前,而見到警察的到來,大巴車上的這群人開始鼓噪起來。
或許是聽聞樓下的動靜,趙長生皺著眉頭從窗戶看下去,縣委門前的這一幕讓其感到了驚訝,隨即便說道:“縣公安局這是要幹什麼,出現這樣矛盾,他們怎麼能這麼做?”
聽到這樣的抱怨,辦公室內的眾人此刻也都紛紛起身,透過窗戶向外看去,曹慶榮看到這一幕,隨即便冷聲的說道:“馬上給縣公安局長打電話,讓他到這裏來。”
趙長生沒有猶豫,直接就撥打了田明的電話,接通後,冷聲的說道:“田局長,曹市長和孫省長正在我的辦公室,你現在過來一下。”
田明從剛剛和肖致遠的通話中,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於這通電話,自然也就沒有任何的意外,交待自己的手下,盯著大巴車內的所有人,隨即便往縣長辦公室走去。
“田局長,你們公安局是怎麼辦事的,這樣的一個矛盾,你們怎麼能夠出現在這裏,難道你不知道這些人的情緒現在非常激動,你們的出現隻會激化這些矛盾。”趙長生知道此刻是自己表現的時刻,所以說話的口氣完全不一樣。
曹慶榮和一直端坐在那裏的孫琪宗此刻非常滿意趙長生的表現,現在這樣的局麵,警察的出現,隻會讓這些工人情緒進一步的惡化,甚至還可能會出現一些更為極端的情況。
對於趙長生這番所謂的訓斥,田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而是一臉笑意的說道:“趙縣長,我之所以帶人來到這裏,是因為接到了肖書記的電話,他懷疑下麵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紡織廠的工人。”
趙產生的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不安,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道:“你憑什麼這麼說,紡織廠廠長都在這裏,難不成他連自己的工人都不認識嗎?”
“這些情況我不太清楚,我隻知道肖書記告訴的是過來穩定住現場的情緒,不能給孫省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況且剛剛趙縣長已經說了,這些工人情緒都很激動,萬一他們控製不住,傷到了各位領導,到時候事情豈不是更麻煩,而且還會給咱們南高縣帶來極為不利的影響。”田明依舊一臉的淡定,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穩定住這些人的情緒,不要讓矛盾進一步激化,其他的等肖致遠趕到南高縣自然會解決。
趙長生被對方這番話嗆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下麵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雖然有紡織廠廠長坐鎮,可這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人根本就不完全是紡織廠的工人。
此刻一直坐在那裏沒有說話的孫琪宗冷聲的說道:“肖書記在哪裏,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一直沒有見到他的身影,紡織廠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是他在負責嗎?”
“肖書記現在正從省城趕回南高縣,這會應該也快到了。”田明淡淡的說道。
“難道肖書記不知道孫省長今天過來,南高縣現在形勢這麼嚴峻,他怎麼還有心思往省裏跑。”曹慶榮對此非常的不滿,他相信肖致遠不可能不清楚孫琪宗今天抵達南高縣。
沒有人說話,曹慶榮此舉大概是想和孫琪宗拉近關係,市裏那條高速路至今還沒有得到批複,他知道這是卡在對方的手中。
見到這樣的場麵,田明直接開口說道:“孫省長,曹市長,趙縣長,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下去了,肖書記交待了一定要調查清楚這些人的身份。”
趙長生聽聞這話,怎麼可能會讓對方去調查,冷聲的說道:“這些人的身份你自然不用擔心,你在這裏一起等肖書記回來吧,免得下麵這些人見到你這個局長親自出麵,情緒更加的激動。”
肖致遠並沒有讓大家久等,在縣委門前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後,便直接前往了趙長生的辦公室。
進門之後,肖致遠並沒有急著解釋什麼,而是笑著招呼道:“孫省長,曹市長,不好意思,來遲了。”
“肖書記這省城來回的速度也挺快的,剛剛田局長還說你正在從省城趕回來,沒想到你這就出現了。”落井下石的事情,算是趙長生的特長,此刻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