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沒有回答,隻是冷笑了一聲,對方今天將自己叫過來,顯然並不是和自己商量,而是向自己轉達對方的決定,這樣的事情對於他這個縣長來說,自然無法容忍。
看著對方這樣的態度,肖致遠沒好氣的說道:“趙縣長,有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如果一定要說出來,那咱們臉上都不好看,你覺得呢?”
趙長生不明白對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心裏不禁有些擔心,道:“肖書記,這話我就不太明白了,有什麼事咱們說在明麵上。”
“趙縣長確定要將這件事說出來,西郊那些村名為什麼會圍堵考察,相信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肖致遠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不過鑒於此刻辦公室並非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到底還是給對方留有了一絲顏麵。
聽到這番話,趙長生終於知道肖致遠話裏是什麼意思,不過這種事情即便對方知道,他自然也不可能承認,此刻如果一言不發,那自然也就代表了默認,所以沉默了一會,一臉堅定的說道:“我不明白肖書記的意思,西郊村民圍堵考察的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陸部長,剛剛我說的兩件事,你先去辦,我和趙縣長還有點事情要談,如果有什麼情況,我再和你聯係。”肖致遠冷眼看著趙長生,卻對陸飛開口說道。
見到此刻辦公室內劍拔弩張的氣氛,陸飛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聽到肖致遠的這番話,心裏倒也是十分欣喜,道:“我這就去辦。”說完便起身走出了對方辦公室。
此刻縣委書記辦公室,隻剩下了兩人,肖致遠冷聲說道:“趙縣長既然讓我將話挑明,那我也就直說。”
趙長生此刻心裏其實非常緊張,西郊那片畢竟是自己親自出馬,雖然起初經過了一定的偽裝,可前兩天過去,卻並未采取任何的措施,被那些村民見到也很正常。
看到對方沒有開口,肖致遠接著說道:“在寶樂集團前往西郊考察的當天,附近幾個村裏都出現了一名自稱是記者的人,向大家宣傳了礦泉水廠汙染的嚴重性,並拿出了類似的照片遞交給大家。”
肖致遠每一句話,都震驚著趙長生,這些事情對方居然完全的掌握,這足以說明那些村民已經將事情全部的坦白,不夠此刻他依然對自己的偽裝有著信心,否則當時那些村民就會識別出自己的身份。
“我不明白肖書記的意思?”趙長生心裏對那幾名村長還保佑著幻想,相信那些人不會將自己的身份供出來,畢竟在那幾個村,知道自己和這件事有關的也就隻有那幾名村長,別無旁人。
肖致遠聽到對方依舊在狡辯,冷笑著說道:“看來趙縣長不到黃河心不死,你是不是覺得知道你身份的隻有那幾名村長,而那幾個人又不會將你說出來?”
直到這會,趙長生終於明白對方為何選擇在這個時候和自己攤牌,而且看起來信心十足,原來自己一直很有信心的事情,在對方麵前根本就是不足掛齒,他甚至不知道這些村長是在什麼時候將自己供出來。
“那幾個村長想必是希望在肖書記這裏撈取一定的好處,胡言亂語罷了,他們的話有怎麼可能相信。”即便這會知道了那幾名村長出賣了自己,趙長生依舊沒有任何的退步,所有的事情對方都沒有十足的證據,一切不過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肖致遠手中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那件事就是對方所為,一切也都隻是那幾個村長的一番言論,看著對方臉上那種不屑的表情,他突然笑道:“那幾個村長的話確實不能作為直接的證據,否則你現在就不是坐在我的辦公室,而是應該在市紀委辦公室喝茶。”
知道接下去的談話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趙長生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冷聲的說道:“肖書記,咱們都是為了南高縣的發展,如果你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我在破壞大好的發展環境,那我無話可說,如果僅僅是憑借著幾個小角色的一番話,那我真的很抱歉,恕我無法接受你這樣的懷疑。”
說完這番話,趙長生便摔門而去,留下了一臉意味深長的肖致遠獨自在辦公室回味著剛剛的那番話,他這麼做一來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二來他覺得確實沒有必要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否則隻會將自己徹底的暴露在對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