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軒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一個人坐在那裏沉默了很長時間,這才開口說道:“這件事可能會有不小的難度,因為當時的車禍是在省城這邊發生的,而且過去了這麼久。”
看得出來,對方此刻對待這件事顯得有些消極,畢竟盲目的去追求結果,並不能給母子兩個帶來任何的改變,失去的那條腿也不可能再回來。
在對方的肩頭拍了拍,肖致遠開口安慰道:“過去的都過去了,能夠調查出結果,隻能算是幸運,可萬一真的查不出什麼,也不要喪氣,你應該往好的方麵去想。”
朱浩軒確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曾經他以為自己徹底的和這個女人說再見,可是當弄清楚當年分手的真相之後,他的心裏卻是那麼的難受。
“眼下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去麵對這件事,小男孩已經確認就是你的孩子,作為兄弟,無論怎麼樣,我覺得你都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見對方遲遲不開口,肖致遠自然能夠理解對方心中糾結。
當年自己深愛的女人,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兒子,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可能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麵。
從肖致遠的宿舍離開,朱浩軒並沒有返回臨州,而是再次去了母子倆現在的住所,這會已經是深夜,但女人卻還是一臉茫然的坐在沙發上,或許是多年的感情,她知道朱浩軒肯定還會回來。
“不管怎麼樣,當年的那場車禍,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調查清楚,這不僅僅是為了還你一個公道,也是為了將那些罪有應得之人,繩之以法,至於你和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和我一起回臨州。”進門之後,朱浩軒開口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所想。
自己變成這樣,對方還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女人的心裏確實感到了意外,不過她根本就沒有做好去麵對對方的心裏準備,所以此刻的她含著淚水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但我的真的不需要你這樣的同情,這麼多年我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我不是同情你,八年的時間,我不知道你這八年到底是如何過來的,但現在我知道了一切,就沒有理由讓你再去承受那些痛苦,無論你變成什麼樣,終究你還是我兒子的媽。”朱浩軒這番話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對方的拒絕,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朱浩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子兩個再去過以前的那種生活,所以再次過來,就是為了能夠將對方帶回臨州。
或許是從未見過對方如此的震怒,女人竭力的想要從沙發上站起來,可是掙紮了很久,最終還是無能為力,略顯顫抖的說道:“你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想,況且孩子也不會一下子就接受這件事。”
“沒問題,但這裏你肯定是不能再住了,明天我讓肖致遠幫你在省城重新找一處房子,而且孩子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不管我們到底怎麼樣,不能耽誤了孩子。”突然做了爸爸,朱浩軒還有些不太適應,但責任感卻早就已經在他的心裏產生。
這一次女人倒是沒有拒絕,這八年,她的生活確實不太容易,心裏最大的愧疚,可能就是沒有給孩子一個美好的童年,幾乎一直都是在艱苦中度過。
這一夜,朱浩軒留在了女人的家裏,兩個人聊了很多過去的事情,當然也有這八年中各自的生活,彼此都在驚呼各自的改變。
第二天一早,朱浩軒給肖致遠打了電話,隨後便返回了臨州,既然已經知道,當年女友的車禍並不是在長恒,那麼他就必須回去將手頭的工作交待一下,然後返回省城進行調查。
接到電話的肖致遠,二話沒有就著手安排這件事,憑借他如今在省城的地位,找一處環境好一點的住所,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當然,在安排這件事的同時,肖致遠也給女人當年所住的醫院打去了電話,希望能夠了解當年車禍的情況。
八年前的事情被再次提起,況且還是衛生廳的二把手親自交待下來的,醫院這邊自然不敢耽誤,而各種各樣的流言也是在醫院裏傳播著。
三月份的省城,已經慢慢的進入了春天,到處都能給人鳥語花香的感覺,但正是在這樣的一種環境之下,省城的空氣裏,似乎有一股很不正常的氣息在蔓延。
給醫院那邊打完電話,肖致遠又給西京市公安局一把手局長周明打了電話,既然想要調查當年的車禍,自然少不了公安係統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