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這番話,也算是省裏第一次和肖致遠談到高玉梅的事情,說實在話,在和高玉梅見完麵之後,肖致遠的心裏並不是非常的確定,如果說要等待省代會結束之後,才會公布高玉梅的任命,那麼此刻省裏為什麼又會默許她前往平州進行暗訪。
現在看來肖致遠算是明白了,省裏確實已經在為平州紀委書記的人選而考慮,至於最終到底定誰,大權還是掌握在了徐天和馬正義兩人的手上,而高玉梅前往平州,也是得到了這兩位的默許,這也就能夠解釋的通,為什麼省裏會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遲疑了片刻,肖致遠這才借著酒勁說道:“看來徐書記和馬書記為了平州的事情,也是煞費苦心。”
“你先別抱怨,先說說你自己對現在平州的看法?”馬正義雖然也喝了不少,但此刻他還算是很清醒。
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問題,肖致遠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說真心話,我也希望省裏能夠這麼做,劉雙全書記的工作可以說已經做到了極致,但他在平州的時間太長,很多人都了解了他的性格,所以他可以處理一些表麵的問題,但卻解決不了那些隱藏起來的問題。”
馬正義給對方遞了支煙,而他則是自顧自的點了起來,道:“看來徐書記對你的評價那麼高,並不是沒有道理,你分析的這些,也正是我之前和徐書記一起討論的焦點。”
點了點頭,將對方遞來的香煙點上,肖致遠的眉頭微蹙,道:“其實我的心裏還是有些擔心,正因為目前平州問題藏得太深,以至於一個高玉梅還不足以解決問題。”
“這不是還有你這個市委書記在嗎,況且經過你先前的折騰,平州幾個主要位置都已經進行了更新換代,這不是更利於你的掌控?”馬正義撣了撣手中的煙灰,麵帶笑意的說道。
提到這一點,肖致遠更加的頭疼,平州多個主要部門的一把手相繼被省紀委帶走,之前他一直推崇的競聘上崗,在這裏卻也變得困難重重。
遲疑了片刻,肖致遠這才開口說道:“來平州上任之前,我一直都對這裏的改變很有信心,可是現在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策略是不是存在一些問題。”
“你要知道,這段時間被紀委帶走的那些人,可是在平州盤踞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正是因為你的出現,才會將這些問題給暴露出來,這便說明你的策略是正確的,隻是問題的嚴重性超出了你的想象,你不放大膽的預測一下,高玉梅在平州的這幾天,到底會不會發現新的問題?”見到對方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馬正義作為來前輩,自然應當站出來給予緩和,省裏對於肖致遠的希望,也就等於是對平州的希望。
這個問題是肖致遠一直不願意去麵對,也不敢去想的,之前市局發生的那件事便是最好的例子,按理說陳國偉對市局的整頓已經收到了明顯的成效,可偏偏還是存在那樣的一群人。
搖了搖頭,肖致遠並沒有正麵的回答對方的問題,反倒是笑著問道:“馬書記覺得我們平州還存在著哪些問題?”
皮球又一次踢回給了自己,馬正義伸手指了指對方,笑著說道:“你果然有著和年紀不相符的老辣和成熟,即便是這會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沒有能夠套住你的話,平州到底還存在什麼樣的問題,我想你這次回去之後,便會有人主動向你彙報,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將這些已經被發現的問題盡快解決。”
知道對方不會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肖致遠倒也沒有顯得過於失望,兩個人將兩瓶酒喝了個精光,而肖致遠到最後也是有些口齒不清,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這麼多酒,一時間倒是也有些不太適應。
坐車回去的路上,肖致遠在後排閉眼呼呼大睡,或許也隻有這個時候他能夠如此安逸的休息,天亮以後,他又將開始新一輪的忙碌。
太陽初升,一陣尿意來襲,肖致遠睜開了朦朧的睡眼,隻是劇烈的頭疼讓他意識到昨晚的酒確實喝的太多,在衛生間用冷水往臉上不停的澆著,這才感覺稍許的好受了一些。
再次回到市委,肖致遠依然恢複了過來,即便是酒精的後勁還有些刺激的大腦,但肖致遠如同沒事人一樣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得到消息的陳國偉第一時間來到了市委書記辦公室,道:“肖書記,你不在的這兩天,市局打人的那件事已經徹底的處理妥善,家屬那邊我們也做了相應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