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啟東的眼神有那麼一絲閃躲,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道:“張總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沒有錢我心裏清楚,公司一年就那麼多的收入,這些賬目你都是可以安排人去查的。”
“你覺得我沒有調查,會和你在這裏說這麼多嗎,還記得前段時間的多部門聯合審計,如果不是你自己主動給我打電話,你覺得還能這樣站在麵前和我說話嗎?”張玉強還是那樣不溫不火,似乎他這個人就沒有脾氣。
丁啟東的火氣算是徹底的被對方給調了上來,道:“你真以為一次聯合審計就能嚇到我,給你打電話是想提醒你,真要是查出什麼問題,對於你我都沒有任何的好處,別忘了你才是龍騰真正的老板。”
“你還知道我才是龍騰老板這件事,我還以為你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你從昨天抵達平州,到這會才和我聯係,是覺得我不知道你來,還是你懷疑我的智商?”張玉強用力的在桌子上一拍,一時間倒是讓對方怔在了那裏。
和對方接觸這麼長時間,丁啟東自然知道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外界或許覺得張玉強是一個性格溫和的老板,可是他卻非常清楚,這一切都隻是表麵現象,真正的張玉強其實就是一隻笑麵虎。
丁啟東曾經親眼看到對方麵帶著笑容,廢掉了公司一個吃裏爬外的雙手,而這個人到現在都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這就是手段,在這一點上丁啟東自認為無法和對方相比,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不會輕易的被對方給嚇住,況且他斷定對方這個時候並不會對自己采取什麼措施。
片刻的沉默過後,丁啟東冷聲說道:“你居然一直派人監視我,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信任?”
“我並沒有監視任何人,隻不過是因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市中心那個項目,現在確實屬於你麼龍騰集團負責,但你居然可以背著我,單獨和市裏的領導見麵,而且事先沒有提前告訴我,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盡管齊天來讓他盡可能低調的去處理這件事,但張玉強卻並不想這麼做,這一次他必須要將對方的氣焰給壓下去,否則他這個老板也就隻能成為一個擺設。
丁啟東冷笑了兩聲,道:“我沒有這樣的想法,這隻不過是你自己胡亂猜疑,如果我真的有異心,就根本不會來這裏見你,和市裏談完之後,我便可以直接返回,何必自討沒趣的來這裏。”
說實話,丁啟東現在真的有些後悔來見對方,他有一種預感,自己今天想要安然無恙的走出鼎鑫集團的大門,幾乎沒有任何的可能,看對方這架勢,今天勢必要讓自己脫層皮。
擺了擺手,張玉強給自己點了支煙,道:“說實話,我還真就希望你沒有過來,那樣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撤了你這個老總的位置,而你之所以來這裏見我,無非就是希望我能夠將那百分之二十的尾款給你,以便項目能夠有啟動資金。”
“這個項目不是我個人的,也不是龍騰集團的,最終他還是屬於你,屬於你的鼎鑫,而我們隻不過是為你衝鋒陷陣的傀儡,正如你所說的,今天來我確實就是這層意思,沒有啟動資金,設計再好也是白搭,而且市裏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前期各大銀行不會提供任何支持。”或許是因為之前誇下了海口,又或者是市裏已經看清楚了龍騰的實力,僅僅那百分之二十的尾款,便已經夠項目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從一旁拿了一疊文件,張玉強甩到了對方的麵前,道:“你自己看看這上麵的內容,龍騰近些年從賬麵上看你,確實按照之前咱們談好的,將收入轉到了我這裏,但是這個賬是不是真實,裏麵到底有多大的水分,我想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丁啟東並沒有接過那份文件,他承認對方剛剛的那番話,賬目確實有著水分,要說到底有多大倒也不至於,他相信其他幾家子公司一定也存在這樣的現象。
猶豫了片刻,丁啟東冷聲說道:“那又怎麼樣,其他幾家公司的賬目難道就一定是真實的,就算我們真的扣留了一部分錢,但那也是為了公司的發展,並沒有進入到自己的腰包。”
“其他幾家公司的賬目確實也有水分,但正如你剛剛說的,那些錢促使了他們更好的發展,而你的龍騰集團呢,你敢說那一部分錢你沒有揣進自己的腰包,你在省城有多少房產,你老婆兒子在國外又是憑什麼過著那瀟灑的生活,別墅豪車可以說你是樣樣俱全。”有些事情張玉強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下麵人做的不是那麼過分,他也就不會追究,畢竟下麵幾家子公司,想要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來,也是不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