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明知道自己將要死的時候都有一股不甘的執念,就算低智的魔獸也是如此。山丘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爛泥,回身再次衝向金鱗:“山丘拳!”
浩文望著越來越近的山丘,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微笑:“當我決定與你為敵的時候,你連跪下的資格都不會再有了。”
當山丘凶猛的拳風將要轟到金鱗身體時,金鱗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尾巴。柔軟的勁風輕巧的扇開了山丘巨大的身體:“我說過,當年被你算計的傻子,如今你連跪下的資格都沒有了!”
山丘的拳頭在勁風的牽引下,狠狠的轟進了土裏。艱難的爬起身,望著輕鬆地漂浮在空中的金鱗,眼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狡黠。浩文,論實力,你比我強過百倍,但是論智力,你永遠是個白癡。
思索了幾秒鍾,山丘猛的衝著浩文跪下,巨大的石頭膝蓋下麵,砸起了兩個不小的坑:“浩文大哥,你記得當年麼……”
山丘哽咽著說道:“那是我還是在片天地受人欺辱的存在,你來了之後,指導我,幫助我。最後讓我這個小卒當上了這座山丘的王……”
望著眼角掛著淚珠的山丘,浩文不由得歎了口氣:“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當年的事情現在談還有什麼意義?難道你以為扯起那些陳年往事,我就會放了你?”浩文望著天空,那一年,山丘還是一個瘦小的低級魔獸,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小山在山林裏受到各種欺辱與壓迫。
小山還是個純潔的和白紙一樣的孩子,但是當小山一步步成長起來,那個當年的少年已經在權利和榮光下徹底的迷失了自己。浩文望著天空飄舞的雲團,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
山丘望著陷入愣神狀態的浩文,心中一陣陰笑,眼角的淚花卻是更多的湧現:“大哥,讓我叫你一聲大哥可以嗎?你可以過來再讓小山好好的靠靠你的額頭嗎?小山知道自己的錯誤無法原諒,但是兄弟最後的願望,大哥不會不同意吧……”
浩文收回了思緒,冷眼注視著山丘:“我把所有的信任給了你,就連我重傷的時候,也是讓你一手操辦草藥的事情,你卻是怎樣!”
山丘鬢角不由得滑下一絲冷汗,不過萬年間玩弄陰謀的山丘瞥了眼在蕭炎拳下將要死去的食屍鬼:“大哥!不是我……是那四個護法!他們一直在小山耳朵邊說,如果大哥死了,那麼這片天地我就是主宰。小弟那時也是一時迷到的雙眼……”
浩文嘴角露出一絲滄桑的笑容,漂浮的身體輕輕地落到了山丘的身旁,記得每次小山心情失落的時候,自己都是那麼輕輕的用尾巴拍打他的額頭:“好吧,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以兄弟相稱了。”
山丘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一絲陰狠緩緩滋生,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天真:“知道大哥最疼小山了。”
浩文沒有再說什麼,漂浮到山丘身旁,輕輕的扭過身,尾巴微微的揚起,正當浩文準備將尾巴靠到山丘頭上時。遠處傳來蕭炎的大吼:“大哥!你怎麼這麼傻!”
沒等浩文在大吼中回過神,山丘巨大的手掌已經緊緊的捏住了浩文的尾巴,右拳迅速揚起:“我說過!隻有試了才知道!”
浩文一轉身,望著拳頭已經對著自己後背砸來的山丘,嘴角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直到最後,你還是如此。”
拳頭狠狠的砸到了浩文背上,但是沒有看似輕飄懸浮在空中的浩文沒有一絲的驚慌,甚至那一拳看似足矣打斷千年古樹的拳頭,砸到了浩文身上,隻是讓浩文的身體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浩文悲涼的望著山丘,此時山丘的眼裏已經布滿了驚恐,自己一直在和金鱗在一起,直到金鱗魚躍龍門失敗,被迫逃進鏡麵湖泊修煉。雖然自己直到浩文的實力比自己強,但是根本沒有想到,這所謂的強不是自己心中猜測的那一點差距,而是一道恐怖到無法彌補的鴻溝:“你……不是中毒多年……怎麼會實力強到如此境界……”
浩文望著眼中已經被恐懼徹底取代的山丘:“嗬嗬,小山,因為曾經的我是金鱗尊者,你的修煉天賦,讓你可以窺探到我的實力,而現在,最然我無法恢複巔峰實力。但是我對付你,根本無需吹灰之力。”
望著山丘眼中布滿了的恐懼,浩文嗤笑道:“或許隻有現在你的表情才是真的吧。”
山丘重重的咽了口吐沫:“難道,你已經突破了那層境界?”原來浩文閉關之前,隻是源宗巔峰的實力,雖然強橫,但是自己還有辦法與之對抗。而現在山丘麵對浩文,隻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就像螻蟻撼動大樹一樣。
浩文嘴角露出了戲謔的笑,那種默認的表情,已經把山丘打進了無底的深淵:“我剛才說了,雖然我無法恢複巔峰實力,但是對抗你還是綽綽有餘。因為我現在已經不是源宗巔峰,而是,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