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慕容秋雨大搖大擺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黎戩看著慕容秋雨離開的背影,眸光緊緊的眯了起來。一個敢於對自己親生父親下狠手的女人,嗬嗬……
十月初,天氣越加森冷起來了。
院子裏,落葉紛飛,冷風瑟瑟。
慕容秋雨坐在窗邊,陷入到沉思之中。
前兩日算計慕容昊在人前丟醜,可是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化解了。依著慕容昊謹慎的性格,想要在他身上算計恐怕是難了。
那麼接下來,她就隻能將算計的腳步停駐在劉芸的身上咯!
京城南街,有家名揚四海的梨園春,是唱戲曲的。平日裏,貴夫人們三三倆倆相約,會到這裏聽聽戲,聊聊天兒。
慕容秋雨知道,前世今生,嫡母劉芸最好這口兒。她不但成天跑到梨園春聽戲,後來還跟裏麵一個唱曲兒的花旦勾搭成奸,最後被慕容昊發現奸情處死了。
深知前世命運軌跡的慕容秋雨,自然知道劉芸現在不可能跟那花旦有什麼瓜葛。不過,沒有瓜葛她可以幫著製造啊!
慕容秋雨喬裝打扮,低調的如同小廝般順利混進戲院後台。
但見一群花旦正對鏡梳妝,一個個描眉畫唇,美不勝收。
“小成子,傻愣著幹什麼呢?還不快點幫我把戲服拿過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花旦趾高氣昂的呼喊出聲。
一個長的白白淨淨,三十歲上下的男子立刻應聲,顛顛兒的捧著戲服走過去。
慕容秋雨悄無聲息的伸出一隻腳,那被喚作小成子的男人沒看到腳下的路,被絆了個結結實實,連同捧著的戲服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哎喲!你這笨手笨腳的,把我戲服弄髒了我要你好看!”那老花旦眼見小成子摔倒了,翹起蘭花指憤憤的斥責出聲。
那小成子緊張兮兮的想要站起身,卻沒發現慕容秋雨早就人不知鬼不覺的將他抱著的戲服勾在椅子腿的釘子上。
當他抱著戲服站起身時,就聽‘嘶啦’一聲,那戲服被釘子劃開長長一道口子。
“啊!”那老花旦眼尖的看到自己戲服劃破了,尖叫一聲,起身邁到小成子麵前揚手就給了他兩個大耳光。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這小雜種,故意弄壞我的戲服,我今兒個打死你!”老花旦可是梨園春的台柱子,平日囂張慣了,態度那叫一個惡劣。
慕容秋雨的看著那小成子被老花旦羞辱,毆打,甚至看到對方雙拳緊緊攥在一起,極力隱忍憤恨的模樣兒。
她勾唇,笑的邪惡。
當老花旦穿了另一身備用的戲服登台獻藝後,挨了打的小成子獨自到梨園春的後院,縮在角落裏無聲抽泣起來。
“三十歲的人了,要嗓子有嗓子,要才華有才華,可是愣是找不到施展能力的機會,真是可悲!可歎!”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陡然傳來。
小成子猛的抬頭看過去,但見一個絡腮胡子的黝黑男子正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是誰?”小成子胡亂抹了把眼淚,站起身直視黝黑男子。
他這一站起身,才赫然發現,麵前這黝黑男子雖然蓄著絡腮長湖,長的凶神惡煞,但是身材卻很單薄,個子也比較矮。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人是慕容秋雨假扮的!
慕容秋雨目光犀利的看著小成子,唇角彎起譏諷的笑。
她刻意壓低聲音,粗獷的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讓你一飛衝天,做這梨園春的頭牌花旦,受世人追崇敬仰!”
她語氣篤定,不容人質疑分毫。
那小成子赫然瞪大雙眼,可是眼底質疑卻頗深,“我又不認識你,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
慕容秋雨被質問了,不怒反笑。
她笑了一陣後,猛的嚴肅起來。
她沉聲回答道:“因為你現在的處境,隻能選擇相信我!”
小成子疑心挺重,眯著雙眸問道:“你與我非親非故,憑什麼幫我?又憑什麼認為我一定能成為梨園春的頭牌?”
“嘖嘖!你這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呢?”慕容秋雨問這話時,傾身上前,附耳低語道:“隻要你聽我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半柱香後,小成子蹙緊眉頭,陷入到沉默之中。
慕容秋雨灑脫轉身,翩然離去。
行至後院門口的時候,她聽到小成子在身後低呼道:“等一下,我願意!我全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