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雖然愚笨,可是聯想到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會兒也想清楚了一些內在的矛盾點。隻怕當初雷軍師就是因為撞破了王妃和荊風大侍衛的苟且之事,所以才會被滅口的呢!
除此之外,屬下真是想不出也猜不透王妃和荊風大侍衛謀害雷軍師的動機!”
小侍衛雖然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兒,但是說起話來卻條理清晰,思路明確。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將雷煞之死解釋的明明白白,還明擺著將矛頭指向了慕容馨兒和荊風。
黎墨沉默,暗暗分析起這小侍衛前後的諸多說辭。不得不說,這小侍衛看著是個不成氣候的,但是說起話來卻是言辭犀利,有板有眼!
關於雷煞之死,此前一直是個令人費解的謎團。在這二王府裏,雷煞的身份僅次於慕容馨兒。
舉凡是個精明的,都恨不得湊上前去巴結巴結雷煞,絕對不會因為錢財謀害對方,更不存在無緣無故就弄死雷煞這樣離奇的事情。
要說整個府上,與雷煞關係最差的,除了慕容馨兒,還能有誰?
慕容馨兒看雷煞不順眼,雷煞看慕容馨兒亦是神煩。這一點,黎墨一直都知道。可是他能怎麼辦?
一邊是他最愛的女人,一邊是他最敬愛的恩師。他唯有從中調和,努力讓他們之間關係融洽些。
可是,萬萬沒想到,最後的最後,這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還是走上了對決之路。
按照小侍衛的說法,雷煞是撞破了慕容馨兒與荊風的苟且之事,從而被滅口的。這個動機,的確明朗通透,合情合理!
隻是,這都是小侍衛的一麵之詞,黎墨不敢也不能輕易相信。
小侍衛眼見黎墨並沒有盡數相信自己的說辭,咬咬牙,鬥膽湊上前給黎墨出主意。
他低聲說:“王爺,屬下敢發毒誓,沒有半句虛言。若王爺不信,大可安排人手,一試便知!”
黎墨聽得這話,眉頭一挑,“怎麼試?”
小侍衛輕咳一聲,壓低聲音,“王爺隻需在夜半時分找人假扮成雷軍師的樣子,給王妃營造出一種做噩夢的氣氛,到時結果如何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末了,他又弱弱的補充道:“當然,這法子也不是很好,會有一定的危險性。畢竟,王妃可是還懷著龍孫呢!”
一番話說完,黎墨眸光赫然眯緊了。
若是以前,小侍衛的提議他是斷然不會應允。莫說慕容馨兒懷了孩子,就是沒懷上孩子,他也不會同意,生怕嚇壞了佳人。
可是如今情況大不相同了!慕容馨兒雖然懷孕了,可是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是個小野種,是他被扣了綠帽子的證明。
他恨不得親手打掉那個小孽種,怎麼會心疼小侍衛這餿主意會嚇壞慕容馨兒從而導致滑胎呢?
哼,真要是被嚇的滑胎了,倒是正好省的他親自動手打下來了!
黎墨一想到慕容馨兒是出於自願背叛他的事實,還有可能參與了謀害雷煞之事,這心中就一陣堵的慌,肺都快要炸開了。
好一會兒,他對小侍衛說:“此事本王會好生調查,若當真如你所說這般,本王就饒你一命。但若你說的全是虛言假語……”
“屬下就奉上項上人頭,任憑王爺處置!”小侍衛搶著表決心。
黎墨重重點頭,“好!本王就讓你多活些時候。”
他親手將這小侍衛牢牢綁在書房,等待著夜幕的降臨,好戲的上演。雖然,他心中很抗拒這番好戲!
因為他無法想象如果一切被證實,真的是慕容馨兒謀害了雷煞,他該如何是好。殺了慕容馨兒?亦或者,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帶著種種疑問,黎墨重重坐在書桌前,疲憊不堪的揉了揉眉心。他告誡自己要冷靜,要淡定。在一切沒有被證實之前,他不能自亂陣腳!
這樣安撫了自己的思緒後,黎墨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兵書,想翻開來看,算是打消時間。
甫一拿起那兵書,中間竟然就掉出了一封信函。
黎墨撿起來,定睛一看,麵色赫然慘白起來。那熟悉的字體,不是出自軍師雷煞,還能出自誰?
信函上,洋洋灑灑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紅顏乃禍水,狐媚銀蕩不堪。苦於藏匿深,沒有證據指證。歎王爺愛美,聽不進逆耳言。若他日我亡,斷與禍水逃不開幹係。
屆時王爺看到此信,隻盼能擦亮雙眼,辨別忠奸善惡,莫被美色所累,輕責慘遭背叛,重則性命垂危!雷煞親筆。”
黎墨怔怔的看著這封信,隻覺得五雷轟頂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