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個大晴天。
二王府,黎墨早起後,就一直在守株待兔,等候駝背老頭兒送上門。
辰時末,駝背老頭兒不曾出現。黎墨失去耐心,讓暗衛帶人前去對方居住的破廟直接帶人,並囑咐莫要打草驚蛇。
巳時中,暗衛回來了,扛著四袋金燦燦的石頭,還有一張字條兒。
當然,這個時候大家還不知道那金燦燦的是石頭,都以為是金子。
領頭的暗衛彙報說:“王爺,屬下等前往寺廟,尋不見那駝背老頭兒。一番苦苦搜尋下,找到了他藏匿在寺廟中的三袋金子,還有這個!”
他恭敬的遞上字條兒。
黎墨聽聞駝背老頭兒沒找到,但是將三袋金子帶回來了,心情多少有一點兒鬱結。因為,金子雖然拿回來了,但是他的病還沒有去根兒啊!
當他展開字條兒,看到上麵的內容後,腦子‘轟’的一聲,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一陣晃神加陣痛。
但見字條兒上,歪歪扭扭寫著一段話——“二王敬上,原諒老朽不告而別。實在是江湖上人心險惡,老朽太擔心王爺過河拆橋。此一別,隻盼經年不再相見!”
這段話,說的太清楚明白。那駝背老頭兒,擔心黎墨病好了過河拆掉,所以這最後一次的解藥,沒有給他。
不止如此,還帶著他之前給的六千兩黃金盡數帶走了。
確切的說,不是六千兩黃金,是四千五百兩。因為駝背老頭兒之前說過,第一日的一千五百兩黃金連同荊風的馬,都丟了!
“打開袋子!”黎墨攥緊手中的字條兒,雙目赤紅的命令出聲。
暗衛依言打開三個袋子,露出裏麵金燦燦的金條。
黎墨上前拿了一塊兒,用手一掂量就發現比金子輕很多。
他左手拿著金條,右手執起匕首,狠狠朝上麵一劃。登時,那金條被刮花,露出裏麵青色的表麵。
那,不是小青磚石頭還能是什麼?
“混賬!”黎墨憤怒的將手中的假金條重重摔在地上,怒聲咆哮起來。
假金條應聲落地,摔的四分五裂。誠如黎墨此時此刻的心情,肝膽俱裂!
整整六千兩黃金,若非病入膏肓,若非急於治病換命,他也不會被那駝背老頭兒吃的死死的,有求必應。
可是現在,病沒有徹底治愈,金子被掉包,連那駝背老頭兒都不翼而飛了,真是豈有此理!
他黎墨,何曾被人這樣耍戲過?光是想想,都氣的肺快炸開了。
“找!給本王找那老不死的。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本王找出來!”黎墨狠狠捏著手中的字條兒,厲聲下達命令。
七王府那邊,慕容秋雨第一時間接到消息,說二王府的暗衛正滿大街搜尋一個駝背的老頭兒。
“嗬嗬,駝背的老頭兒,這特征好找啊!”慕容秋雨這話純粹是說風涼話呢。
黎戩抿著香茶,嘴角掛著壞笑,“愛妃,隻怕抓了全城的駝背,也找不到武慈仁啊!武慈仁,無此人,嘖嘖。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調皮呢?”
他嘴角掛著寵溺的笑,伸手刮了刮慕容秋雨的小鼻子。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額頭黑線嘩啦啦往下掉。這男人,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作甚?
臨近傍晚時分,二王府那邊的暗衛依舊沒有找到體貌特征與駝背老頭兒相仿的對象。
泱泱帝都,駝背之人倒不在少數,有個十幾人之多。但是或女性,或中年男子,少有的幾個老頭兒,那也是年紀不相仿,體態不相仿。
“王爺,那武慈仁長的矮小瘦弱,說話聲音沙啞粗糙,走起路來慢慢吞吞,還真是沒人能對的上號兒!”暗衛前來彙報。
黎墨聽到這消息,一陣憤怒。
突兀的,他腦子裏劃過一道光,“武慈仁?那個駝背老頭兒叫武慈仁?”
暗衛重重點頭,“對啊,張管事說是叫武慈仁的啊!”
“嗬嗬!”黎墨冷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重重拍著桌子,怒聲吼道:“好一個武慈仁!武慈仁,無此人。本王這是從一開始就被人擺了一道!”
黎墨難得聰明一回,意識到那個駝背老頭兒是有點真本事,但是卻用假身份到自己府上騙金子來了。
該死的老頭兒……
黎墨血氣上湧,揮手示意暗衛們退下時,一個人終是沒能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口惡氣,他鬱結在心,根本發泄不出去!
晚飯,黎墨沒有吃,寇海前來複命的時候,他還在生悶氣。
“王爺,屬下不負所望,找尋一天後,終於找到一個體態、身形、甚至聲音都與王妃相像的女子!”寇海恭敬的開了口。
黎墨疲憊的抬起頭,因著寇海的辦事效率,心情好受了些許。
他沉聲喚道:“把人帶進來,本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