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寒看著黎皇五彩繽紛的臉色,眸底飛閃過陰謀得逞的光芒。
他趁勢繼續開口說道:“我隱忍多年,換了身份熬到今日這樣的成就。可是,姐姐唯一的骨血流落在外不知去向,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我曾去寺廟找尋過姐姐的遺孤,卻被告知那孩子被她生身父親帶走了。曆經此事的老和尚已經駕鶴西去,其他小和尚又說不明白,隻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西黎人士。
為此我苦苦尋找多年,卻終究無果。今日將此事說與黎皇陛下聽,實際上是有事相求。我希望黎皇陛下能幫我找尋到那孩子,讓我在有生之年能見她一麵!”
周靖寒一字一句都說的極為煽情悲傷,黎皇聽了心中又驚又亂。
不過,他到底是曆經了爾虞我詐,各種滄桑。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即便他心中亂成一團糟了,表麵卻依舊不動聲色。
他目光糾結的看向周靖寒,沉聲回應道:“攝政王如今才三十出頭,人生之路很長,早晚會有機會看到那孩子的!”
周靖寒心中冷笑,麵上卻是故作悲傷狀,“借黎皇陛下吉言,但願能有那一天吧!關於此事,還要黎皇陛下多多幫忙了。”
黎皇眯緊雙眸,沉重的點頭,“應該的!若朕能幫上忙,自然不會有負攝政王所托!”
周靖寒‘嗯’了聲,“黎皇陛下,這支珠釵就先寄放在您這裏吧!它乃是家姐生前的珍愛之物,想必定是孩子的父親送與她的。
還望黎皇陛下能差人多從珠釵上找找源頭,讓我能早日見到那孩子!”
黎皇心中很亂,含含糊糊的答應下來。
酒過三巡後,周靖寒見好就收,請辭告別。
黎皇待對方離開後,立刻攥緊那支陳舊的珠釵。
他腦子裏回蕩著周靖寒說過的種種,以及他和廖雨萱之間發生過的糾葛。
如果……如果慕容秋雨當真是他與廖雨萱的女兒……
“影衛何在?”黎皇陰沉著聲音呼喚出聲,臉色慘白如紙。
有些事情,他要深入調查一番才行……
七王府,東燕太子燕赤誠和南淩太子淩俊澤曆盡千辛萬苦,愣是沒能降服性情剛烈的小白,雙雙垂頭喪氣與黎戩來到涼亭內。
慕容秋雨親自給兩位太子斟滿冰鎮酸梅湯解渴,算是致歉。畢竟,她是小白的主子。那畜生性格如此刁鑽,一大半的原因是她調教無方!
幸而兩位太子殿下都是豁達之人,雖然沒能馴服小白心中遺憾,但是卻也沒有就此惱怒生恨。
黎戩眼見慕容秋雨給兩位太子殿下斟了酸梅湯,自己卻沒有份兒,這便眯緊狹長的鳳眸,伸手旁若無人的攬住了慕容秋雨的纖腰。
“……”慕容秋雨渾身一僵,沒料到光天化日有這麼多身份尊貴的外人在場,黎戩還敢亂來。
她掙紮了一下,沒能掙開,這便蹙眉低喚道:“七爺,你幹什麼?”
黎戩傾身湊到慕容秋雨耳畔,“為夫幹什麼,你心裏沒數兒嗎?”
“……”慕容秋雨啞然,她有數兒什麼呀?
黎戩對於慕容秋雨這茫然的表情表示很無奈,深呼一口氣,他咬牙切齒的低聲提示道:“為夫……口渴!”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了一下。
若她此刻還不明白黎戩是什麼意思,那真的可以回爐重造了。
這廝,該吃的醋吃,不該吃的醋也吃,真是拿他沒辦法!
慕容秋雨狠狠的白了黎戩一眼,卻被對方曖昧的在腰間捏了一把,震的渾身輕顫起來。
深吸一口氣,慕容秋雨無奈之下,到底是伸手到桌上給他斟了一杯酸梅湯。
黎戩一手攬著慕容秋雨的纖腰,另一隻手慢悠悠的伸過來,端起那杯酸梅湯。
他唇角掛著妖孽的笑意,狹長鳳眸眨了又眨,“勞煩秋雨了!”
嗬嗬,勞煩……
怎麼就不說你是故意的呢?慕容秋雨在心中暗自腹誹。
“唉唉唉,你們夫妻兩個不地道啊!撇下我們這麼多人,自己湊到一起打情罵俏!”季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眼見黎戩和慕容秋雨‘你儂我儂’的,立刻開口抗議。
黎戩仰頭喝下杯中的冰鎮酸梅湯,直接無視季廣的抗議。
倒是慕容秋雨不好意思在眾人麵前被黎戩曖昧的攬著腰身,輕拍了拍黎戩的大手,無聲示意對方鬆開她。
午膳,黎戩和慕容秋雨作為主人,宴請大家吃了一頓盛宴,並表示晚上繼續在七王府放開了吃。
季廣對此表示強烈不滿,“七爺,慕容,頓頓山珍海味,是個人都要膩歪了。你們請客吃飯,得有點兒誠意啊!”
聞言,黎戩涼涼的掀起眼皮子,“誠意?那是什麼東西?能當飯吃嗎?”
“……”季廣覺得黎戩很賤,他懶得跟賤人說話。
於是乎,他巴巴的看向慕容秋雨。
隻不過,不待他開口,就聽到慕容秋雨的反問聲:“聽這話的意思,季廣將軍你知道請客吃什麼最有誠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