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後記(1 / 2)

七月中旬,一位院長讀了拙作《探索中醫———陰陽五運六氣一體化新說及其臨床運用》後飛來重慶與我會麵。當聽說《傷寒論》機理的選題已批準後,要求看一下原稿。匆忙之中,他翻閱了一下,說這種書不那麼好賣。我心裏格登了一下,說,要搞臨床非讀此書不可。經過一天的談論,我了解到他是院長,精通理論勝於臨床。中醫院校一直設有《傷寒論》課程,中醫界一直有經典派,照理《傷寒論》一書在中醫界應該早已通達;既已通達,何必再讀本書呢?

自1951年至1990年,我一直在讀《傷寒論淺注補正》。書中的淺注者都是曆代名醫,補正者是蜀中名醫唐容川,重校者是名醫秦伯未。說實話,讀書對我的啟蒙是大有補益的,可我越讀越覺得其中問題不少。當《素問評譯》一書完成後,我重新對《傷寒論》全書進行了注釋,幾易其稿而後定。出版社聽說後,索去《前言》部分閱讀後批準了選題。2008年9月4日,《中國中醫藥報》4版刊登了論《傷寒論》的六經理論一文(全文附後供參考),我才知至今真正通讀《傷寒論》的人其實太少。盡管經典派的臨床心得豐富,卻鮮有人真正全麵理解《傷寒論》作者寫作的原意。故更決心盡早將此書推向讀者,冀為發展中醫盡綿薄之力。

附錄論《傷寒論》的六經理論

六經為《傷寒論》的精髓,既是分病辨證的綱領,又是論治的準則。然而,由於六經理論缺乏係統性與合理性。因此,就一直存有爭議。六經分病理論缺乏係統性與合理性東漢張仲景根據《素問熱論》關於一日太陽,二日陽明,三日少陽,四日太陰,五日少陰,六日厥陰,以及今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等論述,創立了外感病的六經分病辨證論治體係。由於六經理論未能把生理上相互依存、彼此為用,在病理情況下,又互相影響的髒腑合論,而是將在外感病發病過程中並無必然聯係的髒腑相提並論。這種分類方法,由於自身缺乏係統性與合理性,因此就不可能全麵、客觀地闡釋外感病的發生、發展變化,並指導其辨證與治療。如小腸與膀胱,肺與脾,心與腎,心包與肝等,它們雖同名,但無論從其所居位置、生理功能,還是從病邪的侵入途徑、發病、發病後的病理機製、證候與治療等,都各不相同,而《傷寒論》卻將其合二為一。其結果必然是以偏概全、脫離實際,或丟三落四、顧此失彼,或自相矛盾、難圓其說,或張冠李戴、生搬硬套。六經傳變觀點嚴重脫離臨床實際外感病的發生發展變化,基本是遵循由表及裏、由淺入深、由輕到重、由實致虛的規律發展,即在其開始時,一般病位在表、病變較輕,爾後病邪逐漸深入、病變逐步加重,出現半表半裏證、裏證,或進一步損傷人體的正氣而出現髒腑氣血陰陽虧虛之證等,如以胃腸病的吐瀉為例,表證,吐瀉與發熱惡寒同時出現;半表半裏證,吐瀉與發熱惡寒交替出現;裏證,吐瀉與但發熱而不惡寒、或但惡寒而不發熱、或既不發熱也無惡寒同時出現;虛證,在其發病過程中,或因吐瀉頻作、或因邪氣傷正等,可使正氣外脫而引發陽氣欲脫或氣隨液脫之證,若病勢趨緩,病情好轉,則吐瀉減輕或停止,可出現某些脾胃氣虛或脾胃陽虛之證等。而《傷寒論》則依據《內經》的六經傳變理論,認為外邪侵襲人體後,是按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之順序發展。這種觀點由於嚴重脫離臨床實際,同樣也不可能全麵、客觀地闡釋外感病的發生發展與變化。

六經病證內容存在著明顯的隨意性和不確定性

1.太陽病被認為是外感病的初期,病位在表,主要包括經證與腑證。但從該篇所涉及的內容來看,已遠遠超出了太陽病的範疇。在太陽病篇,既論述了風寒表實證與風寒表虛證等所謂的太陽經證,也論述了蓄水證與蓄血證等所謂的太陽腑證;不僅論述了本不屬太陽的半表半裏之證,也論述了本屬太陰的邪熱壅肺之裏證;不但論述了熱盛陽明、燥結陽明之證,還論述了心陽虛、脾陽虛與腎陽虛之證。此外,其他諸如用六經難以歸類的結胸、風濕等,也被納入太陽病篇,可以說無所不包。這就難圓太陽包括手太陽小腸與足太陽膀胱,太陽主表,為六經病變的初期階段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