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年少時總會有風花雪月的情事。
年少時,總是玩風花雪月的遊戲。
往事如風,一轉眼就被吹散了。
記憶中依然是那個雪白純淨的男孩的微笑。
他總是穿著雪白的襯衫。是雪白雪白的那種。
他很愛幹淨,從小就是這樣。
但不妨礙他那頑皮的個性。
南方的冬天,下著稀稀的小雪。
教室裏,呼嘯的北風直摻入。
同學們都抱著雙手嗬氣。
教室門被“啪”的一聲踹開了,北風也趁機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向門口。
一個男孩瀟灑的從講台穿過徑直走向最後一排。
教室裏一片寂靜,隻有他孤獨而又倔強的腳步聲。
又是“啪”的一聲,最後一排的那張桌子向整個教室發出求救聲。這一節是自習課,老師不在教室。
昨天就聽老師說有個城裏來的同學放到了我們班了,沒想到是這種德性。
我是這個班的班長。
又是“啪”的一聲,那張桌子發出的慘叫在教室上空回蕩。
我忍無可忍,氣勢洶洶地走到教室後麵。
你要把這個教室拆了嗎?我說的是鄉下的土話。
你說什麼?臭丫頭?一口純正的普通話從他的嘴裏吐出來。
你叫我什麼?我生氣地在桌子上啪了一下。
你給我滾出去。我指著門口對他說。
他看了我一眼。這回他明白了。
他二話不說拿起書包就徑直走了出去。
在快要走出教室門口時,他突然轉過來詭異地衝我一笑。
第二節語文課的時候,班主任帶進來一個男孩。
又是他。!
班主任說,這位是剛轉來到咱們班的同學。
大家好,我叫張恒,大家都知道曆史上有個著名人物叫張衡吧,我跟他同姓不同名,
一口純正的普通話證明他確實是城裏轉來的。
他做自我介紹時還不時地衝台下的我一個勁的假笑。
我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憋的慌。
我狠狠地用眼睛瞪著台上的他。
他卻好死不死地從容地微笑著。
真是個假麵虎。
接著班主任問他,你想坐哪?
我想坐她身邊,他指向我。
我的身邊正好空著一張桌子。
老師,我不同意。我迅速的站起來。我不想跟他做同桌。
全班寂靜寂靜的。隻有我孤獨的聲音。
班主任示意他去坐,然後對我說道。
班長,你跟我出來一下。
他走到那空桌邊,我瞪了他一眼就跟著班主任走出去了。
外麵依然下著小雪。
班主任看著我欲言又止。
終於他還是開口了。
你是這個班學習最好的,我希望你能在學習上幫助他。班主任看著地下的雪繼續說著。他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姐夫是個警察,剛殉職不久。他其實不是個壞孩子,隻是他爸爸去世給他的打擊太大了,他開始對這個世界有點偏激。班主任認真地看著我,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首先從心裏接受他,然後能把他學習提高點、、、、、、、、
那年的冬天有點微寒。
那一年我們剛上四年級。我跟他同桌了。2
他總是遲到,當同學們都有在認真上自習時,他總是“啪”的一聲把門踹開,然後很習慣地從講台走過,習慣地把書包重重的甩在課桌上,重重的坐下。班上的同學也習慣地看著他。
我也總是看了他一眼,低頭看自己的書。
他在班上基本上沒有朋友,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上課有時候睡覺;有時候玩橡皮,鉛筆;在整個班上,他顯得那樣孤傲而獨立。他從來不跟班上誰說話,孤僻而倔強!
他長得比班上任何男生都帥氣,高高大大的樣子,還有一張英峻冷酷的臉。
他從來不主動跟誰說話,可是班上有個別大膽的女生總是時而給他遞一封信,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那所謂的信是情書!
在這個班上,他顯得那樣個體。
他的成績也總是孤獨的躺在最後一位。
每次成績下來,從最前麵看到的總是我的名字,從最後麵看到的總是他的名字。
他總是把成績單摞成一團,往垃圾箱裏一扔。
這時他會很高深莫測地看我一眼。
我會裝著沒看見他繼續埋頭看自己的書。
他看我沒有看他,他會繼續盯著我看一會兒,邊轉動著他手上的筆。
自從跟他同桌來,他沒惹我,我也不會惹他。
我已經習慣了他遲到後到教室裏弄出的一大串響聲。隻要不幹擾班上的紀律,我是不會出口的,所以這個冬天快過去了,快放寒假了,我們也同桌快一個月了,人跟他基本上沒說過話。
他有時會看我一眼,我會回瞪他一眼。
也許那時在他看來,我高傲地一塵不染。
而那時在我看來,他孤傲地連眼睛都那麼倔強!
3
南方的冬天寒冷而又潮濕.
轉眼冬天就快過去了,期末考試也將至.
有天快放學了,他突然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能把你的筆記借給我嗎?
一這個班裏誰都知道我的筆記工整地記錄了整個學期的學習內容,誰都想借走它.但我很少讓這個筆記本由別人帶出這個教室!
我拿著紙條,猶豫地看著他.
發現他也正焦急地看著我,當我看向他時他竟然臉微微一紅低下了頭.
我的心一下悸動,神差鬼使地從書包裏拿出筆記本,遞給他.
他停留一下接過筆記本,眼神裏有一種不可信的因素.
這時下課鈴聲響了.
班上同學一下子全走光了.
往常班上這時隻剩我,因為這個班的門由我來鎖,由我來開.所以我基本上是最先一個來的,最後一個走的.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他也還沒走.往常隻要一打鈴,他便一腳跨出教室.他是這個班上最後一個來的,最先一個走的.
我看著他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坐在位置上看著我的那本筆記.
我看著窗外的天空漸漸黑下來,不禁問道:
你,不走嗎?我要鎖門了.
他抬起頭來看向我,我能把你的筆記帶回去嗎?
哦!我明白過來.不禁輕笑道.
你說呢?
他認真的看著我,你笑什麼,是不是覺得連我這種人都開始學習了好笑啊!
不是啊.我連聲說道,我知道像他這樣的人的自尊心是碰不得的.
你知道嗎?你的美好讓我望塵莫及.雖然同桌了這麼久.卻連開口借個筆記都不敢,還要用紙條.他輕輕地搖了頭低笑起來.你在我心目中有著維納斯的美好!
我大笑道:真的假的.我受寵若驚哦,.我笑完之後說著:其實我們都戴著一幅麵具,我們接觸的太少,所以往往認為的都是假象,我除了學習好一點外其它的都江堰市很爛.
這是我跟張恒的第一次接觸.
外麵的天色漸暗.
我鎖上門.
我們一同回去吧!他走在前麵又退到了我後麵.
你害怕嗎?天好象有點黑了.
我搖了搖頭,人時候等值日生做完值日再鎖門也是這麼晚了.
以後放學了我等你吧.他用豪無瑕疵的眼神看著我,他的語氣是陳述也是疑問.
我可以用那些時間看看題.還有你也可以幫我一下.他又加了一句.
見我好久沒回聲,他心裏一下子慌了,一腳踢出腳下的石頭,那石頭被他踢出很遠很遠.
我看著被他踢出去的石頭,心裏七上八下的.
我獨來獨往慣了.我很小心的說出了這句話.
在這個班上,由於我的成績出色,又是班長,管紀律總是會得罪一些同學,女生對我有的是妒嫉,男生對我有的是想報複,所以我在班上基本上也沒有知心的人可以陪我一起走的朋友.而他在班上也是獨立的個體,沒有融入這個集體中,我突然覺得我跟他竟然是同一種人了.
難道孤獨不可以被打破嗎?他激動地說著,當孤獨遇上了孤獨就不會再孤獨了,孤獨並不是與生俱來的,當然也不要讓它與你相伴太久,不然它會像鴉片一樣讓你再也無法自拔,試著走出來一步,站孤獨化解孤獨,難道不好嗎?
我不知道什麼叫孤獨會像鴉片一樣,但我知道孤獨的心並不寂寞.我迅速的回駁他.而我覺得當孤獨遇到了孤獨會更孤獨,一個人的孤獨會變成兩個人的孤獨,漸漸地就會等於寂寞.
我說完迅速的邁出腳步.
燕.
他叫我名字的聲音好孤獨.他的這一聲裏甚至帶有寂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