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直知道歐陽蒼月那個老家夥一方麵勸自己的女兒離開皇宮,一邊卻還是渴望著,渴望自己的女兒真能站在帝王側,而自己也就能享受國丈這……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這是最穩妥,也是最快速的方法,可是,墨的不配合,隨著時間,把這隻老狐狸一點點推遠,重新為自己謀劃起來。而本就騷動的楚傲天,在安雅出現之後,和老狐狸一拍即合,這些墨都是知道的。
而周煜能在短時間內發現京都的異樣,並且找到根源,墨著實高興,這個弟弟長大了,確實能獨當一麵了。想著,墨的大掌拍了拍周煜的肩膀,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這就隨我回宮看看父皇吧,這幾年,他沒少念你!”墨笑著道,舉杯又是一飲而盡,周煜見此,沉默了一會重重地點頭了。兩人又說了會話,便徑直回宮去了蓬萊閣,自然老周帝見到周煜又是差點老淚縱橫,不過終究喜悅還是過多感傷的。之後三人在蓬萊閣用晚膳,老周帝便一直念叨著,“齊了,這回總算是齊了!”
不過周煜和老周帝都念叨了安雅和阿頌,隱隱地含有催促墨早些將兩人接回宮的意思,墨聞言不置可否地笑了。另一頭,冷家堡內,熱鬧非常,安雅小姐和小少爺回來本就是冷家堡頂熱鬧的事了,加上遠道而來的蘇陌風,熱鬧更勝。
“陌風哥哥,你這麼久才來看雅兒,你得自罰三杯先!”安雅一入席便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叫喚道,引得小阿頌也拍手起哄,見此,蘇陌風不禁失笑,笑罵道,“鬼靈精!”
不過蘇陌風還是很給麵子地飲下了三杯,一大一小兩個活寶這才稍稍消停。說起蘇陌風,較之冷厲,和兩人的關係更親昵,這六年為了躲避墨的搜索,也為更好地照顧兩人,兩人一直是跟著蘇陌風的,而冷厲這個“立仁哥哥”和“幹爹”是偶爾才出現的。
“陌風哥哥這次來京都能多玩一些時候嗎?”安雅和阿頌都是喜聚不喜散的性子,自然是希望蘇陌風待得愈久愈好!
“你們兩又打什麼鬼主意呢?”陌風答非所問,笑著往兩人碗中各自夾了他們喜歡的菜品。
見陌風不答,安雅努嘴“切”了一聲,一副我還不屑知道的樣子,但是酒過三巡,她再次問起了這個問題。不得不說蘇陌風某些時候的惡劣,竟依舊不答,飯後,待小阿頌睡著後,安雅隻得再次不死心地去了蘇陌風的房間。
“陌風哥哥……”拉長了尾音,略帶撒嬌。
“你呀!”蘇陌風用長指戳了戳安雅光潔的額頭,一副我敗給你了的樣子,隨即拿起安雅的手腕,細細脈診。
“四個月多了,胎兒倒是挺穩定的,不知道經不經得起你這小娘親的折騰!”蘇陌風放下診斷的手,安雅想幹什麼,冷厲早就和他通過氣了,他一直不回答安雅的問題也就是故意掉著他罷了。對這個小女人,沒有人能真正狠心不幫忙,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她,當時她還懷著小阿頌,也是四個多月,但是因為母體心情和身體,胎兒有些不穩。她為了能順利生下孩子,接下去的將近三個月都是每日躺在床上養胎,同時每天喝一大罐黑苦藥汁,好不容易將孩子養穩了,卻又因為一個勞什子的“愛人”毒,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忍受那非人的毒發之苦!不直接吃解藥,隻能吃些蘇陌風開出的保體保胎的藥湯,就這樣,一直熬到小阿頌出生,她的身體卻已經像能量枯竭的老人一般,等待死神最後的到來。
她的剛,她的韌,無不打動著自己,尋常男子未必耐得住這十個月的折磨,可是她卻做到了!到現在,這個小女人,蘇陌風失笑,揉了揉安雅的發頂,“都知道了?”
安雅聞言一愣,隨即淺笑著點頭,“嗯。”
“那我可得改口了,不是雅兒,是鳳兒。”蘇陌風打趣道,安雅佯怒,衝他揮了揮小拳頭,隨即正色問道,“對胎兒有影響嗎,會不會很危險?”
“這是肯定的,很危險!”蘇陌風一副嚴肅的樣子,隨即笑道,“不過有我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