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門中。一個身長八尺有餘,一身華麗官服的中年男子,向前重重地邁出了一步,高聲說道:“皇上,近日來。關外長白山一帶的土匪無惡不作,異常猖獗。還請吾皇降旨,派兵去剿,方安民心啊!”
清晨的一縷陽光打在了端坐在龍椅上的少年。雖然少年年僅13歲,但眉宇間卻時而露出一副老成與睿智。見那中年男子那麼說,少年隨意道:“各位愛卿,你們怎麼看?”
一位與那中年男子年齡相仿的文臣上前說道:“回稟皇上,微臣認為,方才鼇少保所言,並非急事!想那關外土匪,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有當地官府鎮壓!況且那長白山一帶離寧古塔,也是相距不遠,那些草寇土匪安敢那樣放肆?依微臣愚見,目前河南大旱,國庫又不寬裕!還是省下用兵所花之經費,用在賑災救民上,方為上策啊!”
“蘇克薩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蒙蔽皇上!北邊出了那麼大的亂子!哪兒還有假!依我看,你們這些文人就是誤主!微臣再次懇請陛下,立即派兵圍剿!”中年男子橫眉怒掃,虎目圓睜,望著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等待著他的定奪。
小皇帝的嘴角動了動,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麵對二人的爭論不休了。先帝生前一共為他留下了四位輔政大臣,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互相牽製,並忠心輔佐自己。但是世事難料,鼇拜一支獨大,此時勢力遍及朝野,已經到了不好控製的地步。想到此處,小皇帝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澀,但那僅僅隻有一瞬間。
“鼇少保言之有理!依朕看,既然北邊的土匪那樣猖獗,還是先剿滅他們為好!此事就交給鼇少保全權處理吧!至於河南大旱嘛?明日再議!退朝!”說完,小皇帝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克薩哈。
鼇拜府邸。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獻媚地湊到了鼇拜的身前,細聲問道:“鼇少保,不知在下求您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鼇拜看了看他那陰險的麵孔,冷哼一聲,說道:“你放心吧!小皇帝已經答應我派兵圍剿那個什麼南柯寨!這回你該放心了吧!”
那個青年男子聽到鼇拜這麼說,懸著的一顆心也便放了下來,於是再次問道:“不知鼇少保會借兵多少給我們隱仙寨啊?”
鼇拜聽完他的話,嗤笑一聲:“那就得看你們這些人,帶來多少誠意了?嘿嘿!”
青年男子立馬會意,跟著賠笑了起來,不經意間卻抻動了臉上愈合沒多久的傷疤,於是,呲牙咧嘴地說道:“那是,那是!鼇少保請看!這次我帶來了二十多車黃金!連帶上次被那江白玉搶去的份子,一並孝敬給您!”
於是,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又開始暗自竊喜了起來。與此同時,一個足以令南柯寨致命的陰謀,漸漸形成。
南柯寨中。此時眾人依舊是酒樂笙歌,不為別的,一呢則是慶祝尹言上十一歲的生日;二來,則是因為由於前幾日尹言上和羅烈帶領的突襲隊伍,再次成功攻下了隱仙寨的一個據點。
隻見地虎·張葭萌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嘴裏灌著酒,一邊摟著身旁喝得醉醺醺的史二吉,好是自在。而另一邊,郜天青和彌千也撞擊著杯中美酒,相視而笑。要說這郜天青起初是非常討厭這個如鬼靈精一般的彌千,但通過這幾次的戰鬥,彌千的軍事才能和心細如絲的種種優點,卻讓郜天青感到了深深地佩服和自愧不如;而郜天青優秀的帶兵才能和雷厲風行的決斷力,也讓彌千暗乎過癮。因此,原本並不對盤的兩個人,漸漸成為了生死之交。
“咦?老武今兒怎麼沒來?”三叔一邊抹著嘴裏的油,一邊說道。
“您說老武啊!恐怕還在被窩裏數銀子呢吧!哈哈哈!”說起那原雙煞盟的大頭目武義龍,此時卻被獨自丟在了南柯寨的東南寨中。不過,他卻並沒有抱怨,因為南柯寨的發展,讓他重新看到了拚搏的希望,大把大把的官銀,一寨一寨的爭奪,讓武義龍這三十多歲老男人的心,漸漸雄起。因此他心甘情願地守護在山寨之中,來為眾人做一麵堅韌地後盾。
除了武義龍之外,尹言上和羅烈也不在眾人之中。要說這兩個人,全都是癡迷於武學之人。二人年紀相仿,興趣也相投,於是,很快地成為了生死兄弟。今天是尹言上的生日,想想自從來到這裏,一晃大半年過去了,尹言上由從前一個脆弱孤獨的少年,漸漸變成了一個堅強勇敢的土匪,有時候想起來,尹言上自己都覺得人生,真的是無法預見。可能也正是這種無法預見,才讓他覺得,或許這樣才更加有趣!
數日後,南山腳下。“小心了!”一聲喝罷,一杆狼牙棒如狂牛一般飛去。突然,寒光一閃,一把銀槍格擋住了狼牙棒的攻勢,羅烈用力向前一頂,兩人迅速分開,撥馬再戰,來來往往三十餘合,不分勝負。要說這半年時光,尹言上和羅烈全都沒有荒廢,除了二人攻山拔寨,將周邊的小山寨全部平定以外,羅烈每天都要帶著尹言上,拎著滿滿的兩桶水,跑幾十裏的山路,以此來鍛煉體力和力量。而尹言上也將自己在嶽王府中,馬王·嶽準傳授的騎兵技巧,一一教給了羅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