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1 / 2)

劉琨安然無事,原來是桃花看出石若蘭的破綻,提前作了安排,救下了他的性命。石若蘭論罪當誅,但是她情有可原,劉琨怎麼能忍心對她動真格的呢。他正為此事煩惱。信使傳來消息,洛陽失陷,太傅司馬越突然病亡,皇上和一幫子文武大臣被劉聰俘虜,帶到平陽。

劉琨雖說對這個結局也有過預感,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還是悲傷得淚水橫流。當初他與拓跋猗盧聯手戰劉聰時,就曾寫信給司馬越,讓他從洛陽出兵,對劉聰實施南北夾擊,可是司馬越說洛陽饑荒,養不起外兵了,予以拒絕,致使劉聰更加肆無忌憚地攻打洛陽外圍。

頓時,劉琨像個沒娘的孩子,心裏空落落的。

徐潤來與劉琨解悶,兩人好久沒研究韻律了。近來發生的事,使他心灰意懶,能夠從內心裏理解他的人更少了,徐潤似乎成為他唯一的知音。兩人在一起載歌載舞,喝酒猜謎,盡情地宣泄著心中的壓抑。最後,徐潤問:“令狐盛說我是害人精,讓你殺我,有沒有這事?”

劉琨當然清楚軍中有些將士對他器重徐潤不滿,認為徐潤不過是一介樂師,沒有武功,憑什麼當晉陽令,是自己在偏袒他,令狐盛說要殺徐潤也不是一兩次了。其實他是惺惺惜惺惺罷了。徐潤是百年一遇的音樂人傑,怎麼能因為他性格放蕩不羈,就可以視為異類呢。在處理令狐盛和徐潤的關係上,劉琨從來都是不偏不倚。他不想讓他們傷害徐潤,卻也不想讓徐潤背後說令狐盛壞話。此時,劉琨對徐潤說:“令狐盛性格秉直,你莫要放在心上。”

徐潤道:“我知道他在幫你做一件大事,瞞著我徐潤。”

劉琨被他說地不知所以然。

徐潤說:“軍中謠傳四起,說你也當效仿劉氏父子,自立為王。這難道說不是大事。”

劉琨哦了一聲,酒醒十分,怒發衝冠:“我越石豈是他人胡亂揣度之人!”

徐潤說:“我聽說這都是令狐盛在好心幫助你,他正在暗中籌劃這事。”

劉琨瞪圓眼睛,半信半疑地問:“真有此事?令狐盛誤我!”

劉琨到下邊秘密調查,果真如此。令狐盛手下的軍士告密:令狐盛將軍講過,劉大人有聞雞起舞,理應稱王。如劉大人優柔寡斷,將軍就要自繼。知道了令狐盛一番“好心”,劉琨怒不可遏,對太守高喬說:“令狐盛身為朝廷大臣,在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思以死報效,相反卻擁兵自擾。殺無赦!”

盧諶聞訊趕來,阻勸道:“姐夫,萬萬不可。”

劉琨憤怒不語。

盧諶道:“令狐盛與你同甘共苦數載,情同手足,在曆次戰鬥中屢建功勞,不可大開殺戒。”

劉琨情緒激動。“可此事不僅關係到我一生的名節,更使軍中私利叢生,無法無天。”

盧諶道:“再說了,令狐盛在軍中威望甚高,恐怕是要出現意外局麵。”

劉琨哼了一聲:“他私結黨羽,更不能恕!”

盧諶道:“你這樣做恐身後遭受非議。”

劉琨斬釘截鐵地說:“大丈夫名節為首,越石可為大晉朝粉骨碎身,焉能在乎什麼非議。”

劉琨接著下令劉群,以邀請令狐盛赴宴的名譽,探清他的真實意圖,然後捕而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