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山洞內黑暗徹底吞沒了一切,伸手不見五指,周圍安靜的出奇,隻有那富有節律的水滴聲,敲打在所有人心間。
黑暗如同張開大口的巨獸將眾人吞噬,就像是置身在深淵裏一樣,永遠也逃脫不了,墨黑的夜粘住了每個角落,也染烏了每一顆心。
繆大師研製新的毒藥,每天都要有人試藥,幾乎每隔兩天就有一人死去,死亡率比之以前要頻繁許多。
短短十幾天時間裏,原本十幾個藥奴,最後隻剩下孟凡一人了,其中有兩人是受不了折磨半夜偷偷自殺的。
“陸家的人怎麼回事?藥奴都用完了,怎麼還不送新的過來?”繆大師不滿道。
“繆大師,按照以往的規定還要三天,大少爺才會送新的藥奴過來。”旁邊的張墨連忙解釋道。
“不行!我現在必須就要,你去告訴他立刻送二十個藥奴過來!”繆大師大手一揮,吩咐道,似又想起什麼,又將其叫住“等等!你先將最後的那小子帶過來,然後再去通知陸家。”
“是!”張墨不敢多耽擱一秒,連忙從旁邊的火爐中拿起一隻火把,朝著後方的岩洞中走去。
……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這一次你可沒這麼好運了!”手拿著火把,張墨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搖曳的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使得他的臉龐顯得有些扭曲。
孟凡默不作聲,跟在對方後麵,心中卻是隱隱有些不安,這十幾天裏,對方試藥的頻率太高,且到了後麵每一次去的人都沒有回來,可見此次毒藥絕對比以往的任何一個都要強,他不知道自己的體質能否承受的了這種毒藥。
“繆大師,人帶到。”
“嗯,你去通知陸家吧,明日正午之前,我一定要見到藥奴!”繆大師擺了擺手道。
“是,我這就去!”張墨答應一聲,立馬朝著外麵行去,在經過孟凡身邊時,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使得孟凡眉頭一皺。
待張墨離開之後,繆大師轉頭看向孟凡,微微一笑道“這一次可就全靠你了,在新的藥奴沒來之前,你一定要給我撐住,隻要你能挺過這一次,我可以考慮放你離開。”
“謝繆大師,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不會輕易死去。”
孟凡又怎麼會相信這老東西的承諾,他會相信對方放了他,那就怪了!不過他表麵上還是露出一副欣喜的樣子,恭敬的說道。
繆大師盡量擺出一副一派大師的樣子,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接下來,每過一段時間,繆大師就會讓孟凡試一次藥,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忍受,但到了後麵,非人的疼痛,饒是以他的神經也是忍受不住,慘叫出聲。
“啊!”
……
“不對,這毒發時間太長!”
“還是不對!‘七花七蟲毒’絕對無法從外表,氣味察覺出這是毒藥,到底是哪裏有問題呢?”
……
繆大師每當試驗一次,就發現一個問題,始終達不到他的要求,每次都要苦思一番,然後再接著試驗。
他完全陷入了癲狂狀態,絲毫不管孟凡的慘叫有多淒厲,也不管他能否承受的住。
今夜沒有月亮,沒有星光,天地間陷入到一片黑暗中,但石洞內火光通明,對繆大師沒有一點影響,’七蟲七花毒’的研製似乎越來越完美,他臉上已經有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孟凡喉嚨已經嘶啞的喊不出聲,整個人已經變得極其虛弱,在如此頻繁的試藥之下,他的體質已經漸漸趕不上節奏,無法及時將這些毒素清理,孟凡似乎意識到今夜就是自己的死期。
看著不遠處,那兀自在丹爐那煉藥的繆大師,他心中忍不住罵了聲變態!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頭一次感覺到時間過的是如此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