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喇那拉蘭菱!之前在皇阿瑪的書房,怎麼沒有留意到她呢?
“執子之手,方知子醜,淚流滿麵,子不走我走。”
“還有一句呢,執子之手,將子拖走。子說不走,好吧,關門放狗!”
站在門口,我望著笑成一團的蘭菱和曦蓮,也忍不住笑出聲了,她說的……真是有趣。
望著她頭上的簪子,還好好地戴在她的頭上。
看來傳言是真的,曦蓮撞斷了簪子,還幫忙修簪子,然後兩個人因此成為朋友。我乘無人,悄悄問她:“那個簪子……不是斷了麼?”
“我找人修好了!”她大大方方地從頭上取下簪子,拿出來給我看。簪柄出鑲著黃金,倒是顯得突兀了。
心中一喜,沒有想到她會拿去修,這麼個不起眼的簪子。
“那當然,是你送的,我會好好珍惜的。”她倒是無所顧忌,衝口說了出來,大概也發覺自己的話不對,就趕緊說道:“聽說是你額娘送的。”
不,是我送的!我如實相告後,不知為何居然有點不好意思,急急跑開了。
想到四哥那一臉的平靜,但是眼中透露出的些許驚訝,我用了早就想好的托詞,那簪子也的確是額娘的,是皇阿瑪在升額娘為良貴人的時候,賞賜下來一批珠寶中的一個,但是額娘一直沒有戴,我就跟額娘要來了。
想起她剛才講簪子插進頭發的情景,似乎有些不習慣,把頭發都弄得有些亂了,要是我可以親自幫她戴……我這是在想什麼啊!
轉眼,皇阿瑪的多倫諾爾之行到了,沒有想到卿雲姐姐居然帶上了蘭菱。是錯覺嗎?出行前,我發覺蘭菱一直在看太子。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她癡癡地念著,完全沒有留意我和大哥已經走進了。
卿雲姐姐不著痕跡地往我們這裏瞥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說道:“你還愛著大阿哥嗎?”
聽到這裏,我的心一緊。如果這個蘭菱說錯話了,那麼大哥和四哥這邊必然有一邊是無法交代的。
正當我暗暗擔心的時候,她輕歎一聲,慢悠悠地說道:“心裏一座墳,葬著未亡人。”
大哥臉上劃過不易覺察的落寞,我分明看到蘭菱驚愕的眼神,那摸樣,似乎更怕看見大哥。
回到帳篷裏,大哥獨自一人在喝悶酒,我想安慰,卻又不知該怎麼說。
大哥見我有些局促不安,苦笑道:“你不必為難,就坐這裏陪我說說話吧!”
我是第一次看到大哥這麼落寞,眼中滿是痛苦,與太子爭鬥的時候,被皇阿瑪斥責的時候,也不曾見他如此難受。
“八弟,你覺得蘭菱與往日有何不同?”大哥還是說起她了。
雖然蘭菱進宮到皇阿瑪的書房伺候有一年多了,但是我也才見到她幾次而已,對她,實在沒有什麼印象,如果不是聽聞大哥對她上心,我根本不會記得有蘭菱這個宮女。
“的確……有些不同。”我支吾道,何止不同,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哈哈。”大哥重重地放下酒杯,眯著眼,認真地說道:“她五歲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現在的那個,根本就不是蘭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