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玄燁進屋,常曉樂的目光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她依然無法相信,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的人就是那位勤政愛國、愛戴百姓、喜歡微服私訪的康熙皇帝,她真怕這是一場夢,如果真的是夢,她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來。
“請問姑娘芳名啊?”玄燁先是率然的笑了笑,然後很認真的看著常曉樂,等待她的回答。
常曉樂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禮貌的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說:“我叫常曉樂,很高興你來到我家。”常曉樂克製住心底的激動,努力把一句話完整的說下來。
玄燁會意的揚起嘴角,說:“這個名字倒很有講究,不嬌不糟。曉乃,明也慧也智也。樂乃,興也悅也喜也。聰慧與喜悅常伴左右。好。好名字!”玄燁讚美有加,振振有詞。可是聽在常曉樂耳朵裏卻是一頭霧水,智慧她倒是有點,喜悅至今還未降臨。不過聽他解釋的這麼唯美動聽,常曉樂還是覺得心裏很舒坦。
“在這個世界裏,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以後我就叫你玄燁。你初來咋到,我想你還是住在我家吧,這樣我也好幫助你了解這裏的環境。還有你這身打扮,在這裏是不行的,明天我給你換身兒。哎。可是你的頭發該怎麼辦呢?”常曉樂歪著腦袋尋思該怎麼才能把那條辮子給變沒。
玄燁聽後微微皺眉,除了皇太後還沒人敢直呼他的大名,而且這女子還對他的衣裳和辮子很不滿。再看這屋子,哪裏能住下兩個人。
“你既然知道朕的名號,又為何如此無禮?朕的衣裳可是皇家布局所裁,你說哪裏不好?還有朕的頭發,正所謂”父母青絲不可斷“。發膚本是天生的,是父母賞賜的,剪了就等於不孝你可知道?”玄燁一臉嚴肅,眸光凜冽堅定,充滿質問。常曉樂掩嘴偷笑,看他那義正言辭的樣子。一副天下我是第一,又霸道又唯尊,就好像在拍電視劇一樣。
常曉樂無奈的幹笑兩聲,開口說:“大清朝是專權社會,專權社會禮儀規矩繁多,三叩九拜,言行差異較大。這裏是民主社會,以人人平等,少數服從多數為製度。你的衣裳很好,但是不符合你來的世界。頭發可以不剪,但必須要帶個假發才行,因為這裏的穿衣打扮,衣食住行都和大清朝有天地之差,所以你,既來之,則安之,聽吾之。”
玄燁聽得一頭霧水,好家夥,輪到個小女子跟他說教,還專權民主,不就是說朕的治國方針落後嗎?難服人心嗎?還說什麼既來之則安之聽她之,他堂堂一國之君豈會被一個柔弱女子管製,真真是豈有此理。
常曉樂也不管他在那呆愣著想什麼,牽起他的手就往樓下走。這是一間七十多平的房子,剛剛所在的位置是閣樓和露台,樓下才是正式的兩居室。
玄燁厭惡的想要掙脫,無奈常曉樂抓的緊。
“你一個女子,怎能公然主動牽男人的手。難道你不懂三尊四德嗎?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
還沒等常曉樂開口反駁,玄燁突然激動不已的大笑出聲,早就忘了剛才種種不快。
“這燈真漂亮,好晃眼啊!”他說的是通往樓下樓梯轉角的垂燈。見他興奮不已,常曉樂實在不忍心打擊他。他就像個初見世麵的毛頭小子,眼睛裏有無限光亮,神情裏有不懈的期許。
淺綠色窗簾,淺綠色床單,淡白色衣櫃,淺粉色床頭燈,窗台上一盆開放的茉莉花,散發著淡淡清香,令人心曠神怡。屋裏布置十分簡單,打掃的幹淨整齊,一看便知是女生所居。常曉樂抬頭看看玄燁,說:“以後你就住這間臥室,我住在你對麵。睡覺吧,已經兩點了,有事明天再說。”
玄燁巡視一圈,覺得自己與這個顏色實在不搭。而且這裏的床沒有幔簾擋著,受了風寒怎麼辦?另外這床還是白色,白色多不吉利。輕咳兩聲,開口問:“你覺得這裏與朕匹配嗎?白色屬凶,代表著不吉利,你可有想過?”一副高高在上,王者威嚴的氣勢。眼裏帶著一絲不屑,卻又帶著一縷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