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有人多做文章,炎野沒同八皇子商談多久就離開了驛站,許逸已經先離開,所以莫金然和炎野一同騎馬回去。莫金然有些歉意的對炎野笑笑道:“可能暫時不能先去找雪兒了,小蛇還在冬眠。”
炎野點頭,這一切仿佛都在預料之中。隻是眼底那抹沉痛,沒逃過莫金然的眼睛。炎野是個不外露的人,什麼心事都藏在心中,讓人往往琢磨不透。
莫金然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並肩與他同行。快到了九王府與莫將軍府的分岔路,莫金然才又問:“你們什麼時候回去?”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低著頭沒看著炎野,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流露出脆弱。
“大概七日之後,很多條約都已經商定好了,老八不過是來走個過長,隻要簽訂就可以了。”炎野一直看著莫金然,眼中有不舍,這次離開之後,他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再相見的機會。
“哦。”莫金然再次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看了看前麵的路,對著炎野拱了拱手,揮了下鞭子,黑煞迅速的竄了出去,這會街上沒有什麼人,所以她快速的往家中奔去。
炎野看著莫金然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才回過神離去。
這七日過得很快,朝中上下都似乎忙碌了起來,莫金然卻除了上朝幾乎不出府門。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情一直低落不已,可是,最終,她不得不去去送送炎野。即便不想,八爺他總是要送的。
韓東做為炎野的替身,已經從牢中放出,雖然有孤鴻的關照,牢中的待遇不至於很差,可是他也整個瘦了一大圈。莫金然見到他的時候,心中一動,他是個非常忠誠的奴仆,否則要受這些苦的就是炎野了。而若是炎野被關進大牢,大這些事情的運作,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們離去的前一晚,宮中設宴為之送行。莫金然不知道八爺答應了皇帝什麼要求,總之皇帝滿意的很,並且商定聯姻,當然這件事情隻是一個雛形,還沒有敲定下來究竟是誰和誰聯姻,但是莫金然隱隱覺得,若是此次炎野回去可以成功的奪了皇位,璨烽皇帝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苦笑了笑,即便聯姻的不是他,待他奪了皇位,那後妃還會少嗎?
走的那天,依舊是莫金然與許逸來送,而且還多了個孤鴻。孤鴻不同炎野,他是個爽利的漢子,眼中流露著對炎野的不舍,而炎野也與他互打了兩拳,顯然,男人們的友誼,是從拳頭開始的。
莫金然走在送行的最後邊,常媛媛同她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莫金然一句都沒聽進去,隻知道最後,八皇子府哭得稀裏嘩啦,而莫金然也在心裏哭了。
常媛媛看了眼前麵,八皇子已經在和她擺手,讓她上馬車了,她才揮手同莫金然告別。八皇子親自過來攙扶著她,也順便和莫金然說再見。在走之前,八皇子塞給莫金然兩樣東西,一件是一個冰盒子,莫金然覺得有些眼熟,八皇子直說是炎野給她的,讓她給冷清。莫金然隱隱覺得,這東西與自己有關,卻是沒有開口問出。
另一件也是個木頭做的小屋子,屋子很漂亮,裏麵有著厚厚的絨棉,往裏麵看,便能看到冬眠的小蛇,八皇子說:“小蛇先留在你這裏,等他冬眠結束了,就與他去尋雪兒。尋到了之後,本皇子會抽空來接他們的。”
“好!”莫金然把兩樣東西拿在手中,透過八皇子和常媛媛的身影,看著隊伍前麵的炎野。這時的炎野已經與韓東對調了身份,不再是她的副將。而她的副將已經告老還鄉了......
“一路順風!”莫金然擠出了一個笑容,對著已經踏上馬車的常媛媛揮了揮手。
常媛媛也揮了揮手,眼淚還掛在臉上。
再不舍,終究他們還是離開了。與炎野相處的一幕幕,如同過電影一般從莫金然的腦中重演了一遍,隨著炎野的身影漸遠,莫金然突然很想大聲的喊她。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他們從來沒有開始過,卻在這一刻結束了。有了冷清,有了許逸,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會這麼貪心,為什麼心中還是忘不掉炎野。
忽然,天空又飄了雪花,一朵一朵的,晶瑩而美麗。
“該回去了!”許逸一直站在莫金然的身邊,看著她痛苦的表情,一直沒能開口。這會兒已經看不到炎野他們的影子,送別的衛隊已經退回去了,而且還下起了雪,他們不能在呆站在這裏了。
“好了,回去吧!”孤鴻也收回了目光,都說皇家人無情,可他同炎野卻比同五王爺還要親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