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金然躺在床上,眼睛微睜,看著許逸!
許逸歎了一口氣,擰了濕帕子給莫金然擦了擦臉,然後佯裝責備道:“你啊,怎麼喝這麼多酒?”
“和連幫主一起喝得,越喝越覺得痛快!”莫金然一把拉過許逸,讓他坐在自己的床邊,而她的頭,枕在了他的腿上。“許逸,你為什麼會冒死來通知我,也許,你會沒命的!以後不能在這樣了,知道嗎?”
莫金然的聲音很小,而且帶了濃重的鼻音,那天若不是許逸,她一定會被抓回去的。她知道,孤鴻會護著她,但是王爺終究是王爺,抵不過皇帝的。
雖然這些天,關於爹爹和娘親都是好消息,但是她也知道,在大牢之中,爹爹和娘親一定受了不少苦。而且,連書冰一直沒和她說其他幾位姐姐和夫人的情況,所以,他們如何還是個未知數。
就算她不喜歡那些總欺負娘親的人,但是他們畢竟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說到底,這次是她連累了他們。
“傻瓜,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還要我這條命做什麼?”許逸輕輕的撫著莫金然的長發,淡淡的說著,對於他來說,這句不是甜言美語,而是他心底的實話。
“你才是傻瓜,你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莫金然的淚水流了下來,濕了許逸的衣衫。許逸雖然沒有強裝的外表,但是為了莫金然,他有一顆強裝的心。可以強裝到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全心全意的為莫金然。
“好好好,我們都是傻瓜!我知道這幾天你心裏難受,想哭,就哭出來吧!”
“傻瓜,笨蛋,你這樣跟著我出來,你的前途都毀了,你白白苦讀那麼多年考了狀元。現在皇上又這麼器重你,其實為了我,真的不值得!”莫金然努力的坐起身子,雖然腦中一片清明,但是身子還是忍不住搖晃著,酒精麻痹的隻是她的身體,而不是她的心。而且,這個時候往往會想得更多,往日的舊事都浮上心頭,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讓她透不過氣來。
“值得?什麼是值得?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安然的做我的禮部尚書,然後眼睜睜的看你被抓,看你被砍頭,你認為我那樣會開心嗎?”許逸冷笑著,如果那樣,還不如讓他死掉算了。
“許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為你覺得委屈!”
“然然,我沒什麼委屈的,其實這樣我覺得更好,可以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願望!也許,你不知道我之所以要考狀元就是為了能夠配得上你!”
許逸的話,讓莫金然的心中一顫,沒想到,許逸這麼多年的努力,都是為了自己。
“你那個時候回了皇城,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將軍,而我還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就算做你的小廝,也是誤了你的聖明,所以我才這麼拚命!索性,沒有讓你失望!”許逸想起當時的失落,還有為了配得上莫金然的努力,心中滿滿的。他不在乎名利,因為隻有有莫金然的地方,他才會覺得滿足。
“不,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你很好,一直都很好!你是我遇見的最純淨的男孩子,遇到你,我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這麼純淨的人!”莫金然依稀記得,在土匪手中救出許逸時候的樣子,他的眼睛是那麼單純無邪,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怯怯的樣子,讓莫金然生出了保護欲。
許逸笑了,笑容淡淡的,卻是笑到了心坎上。他知道,自己沒有冷清那樣的勢力,所以一直自卑著。卻沒想到,他在莫金然的心中,竟也是這樣特別的存在。
“許逸,我頭好昏哦!我想好好睡一下啊!”莫金然的眼皮越來越沉,而且枕在許逸的身上,也越來越安心了。不知道為什麼,在連書冰這裏,她就十分的放心,也許是因為冷清的原因,冷清信得過的人,她當然是無條件的相信。
許逸看著睡著了的莫金然,眼中滿是寵溺的笑容,為了她,這些傷痛,都是值得的。
果然,第二天冷清到了這裏。莫金然還沒用起床,他就進入了府中,連書冰指引了莫金然的院子方向,他便趕來。許逸坐在門口曬太陽,見到冷清頗為詫異。
冷清的行蹤一般都是保密的,昨兒連書冰也是為了讓莫金然這些傷心的日子有些樂事,才提早告訴了她。
“然然呢?”冷清和許逸點頭打了個招呼,直問莫金然,他到此的時間有限,來看看莫金然就要走的。
“還在裏麵睡著!”許逸指了指房間,走過去輕輕的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