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如絲,薄似霧,輕的恍若不存在,殘留在衣服上的水滴是你來過的痕跡,這個雨季,細水長流。隻要有個人留在心裏,暖著記憶裏就好。
別人都在說,過於執著。其實我想說這不是執著,而是我給自己的承諾。我從沒像現在這樣理解自己,這麼清晰。即使是在對抗黎展宏的時侯,偶爾我都會猶豫。說實在的,有時候我在享受那份心痛,為那個遠的很夢幻的故事,應為疼痛,所以才更真實,你在我的生活裏來過。即使沒人懂得,可我理解自己。
——黎左岸
春天的青城總是陰晴不定,做個還是萬裏無雲,今天卻是大雨傾盆。黎左岸今天沒有去上班,從昨天起他就一直守在春天床邊,他一直訴說他倒背如流的故事,他說這樣春天才不會忘記,因為時隔太久,十年了。
歐時今天去前景報到,他就是新上任的總經理。黎左岸不知道怎麼了,事務所的事情他半年前就算全部交給淩宇了,其實,歐時回到前景也是他一手安排的,開始對於歐時總經理的安排受到董事會的強烈反對,可是黎左岸的堅持,讓其他人無法可說。怎麼說,黎左岸這兩年沒讓他們少賺錢,黎左岸的做事風格也從來是我行我素,事實上他很成功,所以,沒人敢異議,也不會異議,因為他們隻關心是否賺錢,至於其他,who care?
卸下總經理的重擔,黎左岸又開始處理手上的股份。事實上,一年半前,在歐雅的說服下,黎展宏已經把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了黎左岸,現在黎左岸才是前景最大的股東。或許是因為累了吧,或許他想放棄了。黎左岸的準備很隱蔽,不過還是沒逃過歐雅的眼睛,歐雅去質問他,為什麼又把股份轉給黎展宏和歐時。
“本屬於他們的不是嗎?”黎左岸冷靜的說,他的眼睛盯著春天從未離開過。
“那春天呢?你是要放棄了嗎?我知道,你把春天事務所的51%股權出讓給了淩宇,你這到底是為什麼?你還是不信任我們,在你眼裏我還罪人!”歐雅幾近自言自語。
“阿姨!”黎左岸第一次叫她阿姨,歐雅傷感之餘又冒出了驚喜。
“阿姨,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什麼都知道了,兩年前在他的病房裏,你和成經理的話。”黎左岸冷靜的笑了一下,這裏麵沒有任何感情。
“小岸……”
“我沒事,我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為一個亡者保留的尊嚴。”黎左岸看著春天。
“可是你也不能……”
“我想陪著她,你能理解嗎?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少。”
“小岸,她會好起來的。”歐雅隻想安慰他,心疼的看著黎左岸。
“小岸怎麼樣了?”黎展宏關切的問,說實話,那場車禍帶走了他的雙腿,還帶走了他的冷漠,他比以前有人情味多了。換成以前,打死他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展宏,怎麼辦,小岸怎麼辦?”歐雅蹲在黎展宏麵前,倒在他身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