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在這裏住的還好嗎?”家億卿一進門就打量這黎左岸的病房,黎左岸則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花園,花園的門是上了鎖的,因此花園裏並沒有人,這就是高等病房,還有專門的花園供欣賞。黎左岸選這樣的病房不是因為他多的慌的錢,而是他不想讓別人發現,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存在是透明的,所以該來該走,不該驚擾任何人,本來是不會驚擾任何人,可是這些年的太多改變,他已經不再是透明的了,所以他隻能自己把自己透明了。
“你說如果春天想起我了怎麼辦!”黎左岸還是看著窗外。
“黎左岸,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不是說你的病可以治好嗎?”盡管家億卿一開始也意識到黎左岸那時候是在安慰自己,當時她還是心存幻想。
“或許她一輩子不會想起。”黎左岸沒有回答家億卿的話。
“黎左岸……”家億卿疾速走過去,一把抓過黎左岸麵向她。
“你知道嗎?原來死亡真的有點可怕,我以前以為沒什麼,可是這一刻,我真不想……”黎左岸的臉上露出了無辜的悲傷。
“可是我卻差點讓春天麵對這可怕的事。”黎左岸眼神有點遊離。
“你說什麼!”直覺告訴家億卿,這句話不簡單。
“就在春天醒來前,當醫生宣布我的病情時,那時候,我是釋然的,這麼多年,因為我的自私,讓春天這麼難受的活了這麼多年所以,我想,終於,我解脫了,春天也解脫了,於是我……”
“別說了。”家億卿生氣的尖叫道。
“我掐斷了春天的氧氣管,要不是那時候春天突然睜開眼睛……”
“夠了。”家億卿仇視的盯了黎左岸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黎左岸的嘴角泛起意思悲涼的笑容,他又站到窗前,看著無人的花園,靜止的如同衣服絕美的畫。
春天百無聊賴的來到廣百商場閑逛,玲琅滿目的商品並沒能吊起春天的興趣,她垮個斜跨包,漫無目的的穿梭。
“家春天?”一個聲音打斷了春天遊離的思緒。春天疑惑的轉身環顧,她看到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孩,帶著驚訝的滿麵笑容看著她。春天又看了看身後,確定沒人後指著自己問:“你叫我?”
“家春天,你不認識我了啊,我是王怡啊!就是高中時你同桌的同桌,就是丁然啊,我們兩個坐兩邊,她坐中間,不記得了嗎?後來聽說你生了很嚴重的病,在後來就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
“哦,對不起,我是生了很嚴重的病,因此我昏迷的十年,最近才醒來的,而且,我還失憶了。”
“啊,不是吧!十年?”王怡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這讓春天有點尷尬,她繞了繞腦袋,尷尬的說:“要不是我親身經曆,我自個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