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左岸幾近虛脫,可是他咬緊牙關,家父幾次又要下來,黎左岸沒有說話,隻是吃力的往前走,上坡時,他讓家父挽著他的脖子,自己雙手抓緊路邊的樹,然後用力,就這樣,一步一滑,一滑一步,不過總算走出來了,當看到高速公路的時候,他高興的幾乎要昏過去了,不過他還是用盡最後的力氣,被背著家父,半跪在地上向著希望爬了過去。剛到馬路,被一輛經過的警車看到了,車上下來幾個人,問了幾句,便把已經沒有了意識的黎左岸和受傷的家父帶上了車。
春天一直昏迷不醒,春天幾次在睡夢中掙紮,那個夢總是在環繞,突然,那張模糊的臉越來越清晰,“啊……”直到晚上,春天尖叫了一聲才醒來,她一睜開眼就看到床邊坐著丁皓,還有很多人。她再一看,是在走廊上,原來醫院的病房已經滿了,隻能咋走廊上架起臨時床位。春天掙紮的起來,這時丁皓看到了,趕緊扶住她,“春天姐,你怎麼了?”
“水!那張臉,那個場景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春天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
“我去拿水!”一個好心的旁人說。
“那謝謝了,春天姐,你感覺怎麼樣啊,頭疼嗎?”
“有點……”這時,她被衝進水裏的畫麵全部閃現出來了,還有歐時被衝進水的畫麵。她突然緊張的抓緊丁皓的手臂,“歐時呢,他人呢,他怎麼樣了?”
“春天姐,你別緊張,歐時哥沒事,他早醒了,他幫你拿藥去了。”丁皓趕緊穩住激動的春天。
“春天,怎麼了?對了,這裏有幾種藥,這個呢,要一天三次,一次一片;這個,一天一次;還有這個……”
“你混蛋!”春天一拳頭打過去,“你嚇死我了”接著哭了起來。
”春天,怎麼了?“歐時一時雲裏霧裏。
“以後不可以這樣了,不可以了,你嚇死我了,你出事了我怎麼辦?”春天一下子抱住了歐時,不停的錘著歐時的背,還不停的抽泣著。這時樓道裏的人鼓起看掌,還守在醫院的記者們也把鏡頭都轉移到他們這裏了。然後在這一片歡騰的背後,他們沒注意到,黎左岸正扶著家父走過來,剛看到這一幕,黎左岸那一瞬間呆住了,他止步了,家父這才抬起頭正看到擁抱著的歐時和春天,他剛想向前。
“叔叔,我就不過去了。我會叫醫生過來的。”
“左岸!”
“叔叔,不要告訴她我來過。”說完,黎左岸就落寞離開了。家父心酸的看著黎左岸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他才向著春天的方向走去,這時哭過的春天鬆開了歐時,她擦幹眼角的眼淚,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爸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人吃力的扶著牆壁,一拐一拐艱難的前行,歐時趕緊上前扶著他,不過家父甩開了他的手,這時丁皓正好也迎上去了,這才把家父攙扶了過來。
“爸,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再不來,我的女兒可就沒了。”家父生氣的說完又看了一眼歐時,氣氛突然變得異常尷尬。這時一個記者遞上話筒。
“對於這次你女兒為了搶救一個孕婦落水,可以談談作為父親你的感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