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讓我告訴她,我們都不要她了?”
“事實是這樣的話,那就這麼告訴她。”
“可是,那時候爸爸說春天已經……”
“那也這麼告訴她!”
“那她會恨死爸爸的。”
“家億卿,難道這些教訓還不夠嗎?事實上,她的心智還隻是一個孩子。或者說比孩子還脆弱,她已經不堪一擊了。你知道我剛剛在你家樓下看到她時,她的眼神嗎?特別無助,仿佛這個世界在她的眼裏都是假的一樣。”
“可是,黎左岸的部分呢?”
“黎左岸那得問過他,畢竟他的當事人。”
“可是,我都找不到他。”
“應該很快他會聯係你的,春天出這麼大事,沒理由他不知道。”
正說著,家億卿的電話響了,陌生號碼。她有點興奮的接過電話,很快,她的臉色黯淡下來了。
“你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了!”
“謝謝關心!”
家億卿失落的掛斷了電話。
”不是黎左岸?“
”是丁然!”
“她也知道了?”
家家就像埋了個定時炸彈,每個人都在等待著爆炸,可是春天來來往往,冷漠之餘還是冷漠,她不喜不悲,早出晚歸。
歐時的計劃成功了,黎左岸果斷取消了出國的計劃。
春天幾乎每天都會去王音的心裏谘詢診所,她不再執著那麼過去,隻是每天聊聊天,聊夢想,聊瑣事。
因為隻有在王音麵前,春天才能保持平靜,才想不起那些悲傷。
她不敢再繼續根究下去,她害怕,害怕真相是她承受不起的。她終於明白那時候家億卿的話,“為什麼要執著過去,而不是往前看過去呢!”
不管曾經怎樣,這些都是她最親的家人,她不敢撕裂最後的鏈接。
可是內心的糾結,不想想卻放不下,她告訴自己給自己一點時間。時間到了,自己還是那個乖巧的女兒,還是當初。
於是她每天除了診所就是去逛百貨,卻從來沒賣過東西,因為她隻是來與往,她的眼裏隻有空氣。偶爾會想起那天的歐時,為她買下整個店麵,偶爾心會一暖,可是過後心卻更冷。
累的時候春天會找的地方坐下來,有時候,一不留心,就回坐到天黑。
直到一天,一個人抓起她的手,她還沒看清楚,整個人就一個跑了起來。快的連她說話都來不及,她也似乎沒想掙紮,就這麼一路奔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實在支撐不住的時候,前麵的人停了下來。
竟然是黎左岸。
春天奇怪的看著他。
“有人說,跑得夠快,就可以把煩惱從腦子裏甩出去。我們剛剛足夠快嗎!”
春天突然無奈的笑了,竟然還會有人相信這樣的話,她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可愛。春天第一次看清眼前這個人,聽歐時說起,他和歐時的同年的,也就是三十二歲,可是,為什麼,他的鬢發裏夾雜著一些白絲。為什麼他額頭上的皺紋開始深陷;為什麼他的雙眼布滿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