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槍打出頭鳥,如今她是第一個成為公子旅夫人的婦人,他的後苑,不知有多少婦人要咬碎銀牙。再者,這宋都之內,隻怕亦是有不少王孫權貴,都對她充滿‘好奇’呢!
鄭月安點了點頭,衝著幾人行了一禮,道:“既如此,那便有勞諸君了。”
她的禮,眾人又怎敢接受,連忙側身退讓,叉手還禮。
“夫人,天色已晚,當歸。”
“喏。”
待一行人歸府,鄭月安便徑直回了柳園,侍婢們早已備好湯水,洗了浴,正欲用食,便有侍婢來報,說是以鄧姬為首的數十名姬妾前來拜會。
鄭月安一愣,她還從未想過怎樣與公子旅後苑的那些婦人相處呢,隻是,這鄧姬二字,聽起來倒是有些耳熟。
這時,寬兒便附近身,小聲道:“夫人,這鄧姬,是公子之前最為寵愛的。”
“嗯?”鄭月安扭過頭來,不解地看向她。
此時,眾劍客算是鄭月安的直隸下屬,是以,鄭月安賜食,眾人便分坐在下端兩側。寬兒向四周瞅了瞅,見眾劍客們具是一副低首垂眼的姿態,便又湊了過去,低聲道:“公子素來愛好美人兒,但對後苑的婦人實少有專寵,然,那鄧姬,卻是個列外,也不知她使了什麼法子,居然能讓公子厚寵於她。”
“厚寵?”
“然然,那鄧姬來府中已有些時日了,生的不僅貌美,且極會籠絡人心,夫人,您可得防著些。”
生地貌美,又極會籠絡人心?鄭月安怔了怔,隨即抬眼瞅向一臉憤色的寬兒,疑惑道:“難道我長的很醜,又很難相處麼?”
倆人說話的聲音雖壓得低,但那些劍客們卻是耳聰的,雖是低著頭,但卻都是支耳聞之。此刻,聽見她這麼一問,有幾人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寬兒亦是一怔。
聞聲,鄭月安抬眼斜了過去,見幾個肩膀正抖動的厲害,便掃向柳明和越謙,道:“依諸君之見,此事當如何?”
笑聲戛然而止,眾人抬起頭來,皆是一臉不解的看向她。見其一臉正色,不似說笑,眾人不由麵麵相視,心下暗歎,這婦人,她這是不知該如何同公子旅的其他婦人相處啊!
屋內靜寂半響,直至屋外再度傳來動響,越謙抬首叉手,沉吟道:“如今您已是夫人,公子後苑暫無人居您之上,夫人縱不見,也無人敢論之。”
鄭月安點了點頭,眉尖一挑,抬眼掃向那傳話的侍從道:“你便去告訴她們,我這一路車馬勞累,待用了食,便要歇之,她們若無事,往後莫要再來煩我。”
話一落音,眾人俱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然,鄭月安卻是若無其事地兀自用起了食,眾人不由麵麵相視,這婦人,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妥麼?
果然,就在那侍從出去不久,屋外便再度傳來了眾婦的埋怨聲。眾人蹙了蹙眉,看向鄭月安,見其仍一臉淡然地用著食,當即便有兩名劍客起身無聲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屋外便安靜了下來,兩名劍客也回屋歸了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