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婚禮之前,準新娘突然得知,她的準新郎涉嫌一再使用不合理不合法的手段幹涉和她親如姐妹的某個姑娘的戀情,更曾經把她的親弟弟牽連成重傷,那麼這場婚禮還有可能繼續下去嗎?落跑新娘的故事,在現代似乎屢見不鮮,在古代會演繹出不一樣的版本嗎?
聽完平一指對田伯光連珠炮似的控訴,劉菁姐姐的神情不再激動,瞬間沉默了。果然,正常人都不可能對這樣的事情無動於衷的。
田伯光臉色驟變,目光驚恐,開始喊冤:“前輩,你老人家明鑒啊,這些天我一直呆在開封,哪兒也沒去啊。辟邪劍譜真不是我去偷的,不關我的事。這一帶的街坊鄰居全都可以為我做證。”轉頭麵向劉菁姐姐,換上了謙卑的笑容:
“菁兒,我的行蹤你最清楚不過了,對吧?”
劉菁姐姐閉口不答,隻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明擺著是真生氣了啊。如果他們兩人的幸福就這麼煙消雲散了,那該怎麼辦?
“是啊,田大哥說得沒錯。平爺爺,我早跟你說了,不是田大哥幹的,是另有其人。這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趕緊打個圓場。
“這個破事不提也罷,那chun藥的事情呢?總是你小子幹的沒錯吧?”平一指的氣仿佛一點沒消。
“這是我的錯不假,是我思慮不周。可是我原本也是出於好心,為了非非的終身幸福打算啊。”田伯光的表情真誠歉疚:“在當時的情況下,我真心覺得這可能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如果林公子知道了男歡女愛的好處,他是不可能輕易拋下這一切的。”
我趕緊大力地點頭,表示讚同。
“菁兒,你,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大舅子他的運氣會這麼背,我真的沒有存過害他的心。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我決計不敢還嘴還手,隻求你別不理我。”田伯光再一次轉頭麵向劉菁姐姐,賠著笑說。
“你求我?你田大爺可有多厲害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這時候任我打罵,是不是晚了點兒啊?”劉菁冷笑道:
“再說了,我弟弟的一條命算什麼?反正我們劉家欠你的恩情,賠給你就賠給你了。你田大爺還真沒必要放在心上。”這話一出,把個田伯光給嚇得臉如白紙,不住哀求。
“劉姐姐,田大哥他的確沒有錯,他真的是為了我著想才那麼做的。本來就是因我而起,你要怪,怪我一個人就好了。是我粗心大意,亂丟亂放。關鍵時刻,又多出一個腦子拎不清的嶽大小姐。這事要追究起來,真要精打細算,大家平攤一下,田大哥的錯誤也隻有三分之一啊。”
“非非,你這小丫頭真有良心,我田伯光沒有幫錯人。”田伯光感激涕零。
“好你個田伯光,你這是指桑罵槐,拐著彎兒的罵我啊,你心裏覺著我沒有良心是不是?你田大爺以前救過我的命,幫過我的忙,我對你恩將仇報了是不是?我哪還有臉嫁給你啊?這場婚事,不辦也罷!”劉菁臉黑得不行了。
“不是的,菁兒,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沒有罵你的意思,完全沒有的事。這世上對我田伯光最好的人就是菁兒你了。”田伯光急得不行了:
“你對我才是情深意重,恩重如山。我一直感懷在心,永世不忘,這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報答不完。我替你做過的那些些小事全都是芝麻綠豆,蠅頭小利,根本什麼都不是。”
額,男人低頭低到這個份上,尊嚴都可以掃地了,夠可以了吧。
“田伯光,聽你這話裏的意思,分明是說我剛剛錯怪你了?看來,我還真是對不住你田大爺了。”劉菁姐姐卻仍不滿意,冷笑不已。
“都要怪這張惹事生非的嘴,盡胡說八道,專惹人生氣。”田伯光立刻抽了自己個兒一嘴巴子,賭咒發誓:“菁兒你放心,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的都對,我不敢有絲毫異議。”
他這是,自動甘願放棄自己的言論自由,一門心思地想要淪為老婆奴、妻管嚴?
“不敢?原來你隻是嘴上服氣,心裏並不服氣?”
“都怪這張嘴,又說錯話了!”田伯光趕緊地又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說道:“我田伯光不隻嘴上服氣,心裏也服氣,我從心底裏服氣。我說的都是真的。”
劉菁姐姐眉毛一挑:“真的?”
田伯光拍著胸脯發誓:“當然是真的。隻要菁兒你順心,以後你說一,我田伯光不敢說二。你要往東,我不敢往西。這一生一世咱們婦唱夫隨,我絕對不敢,不能,不會,不願違背。”
“好。既然如此,我就原諒你了。”劉菁看著他,神色複雜,過了許久許久,終於點了點頭。
“真的?菁兒你肯原諒我了?太好了!”田伯光皺著的眉頭瞬間鬆馳了。
“光我原諒還不行,等葑弟到了,你要誠心向他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