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躲在白家堂前庭的顏幽亭裏,這裏種滿了茂密的七裏香,相對地比較容易隱藏起來,這個顏幽亭是當年白均棋為他心愛的嬌妻蘇顏所建的,所以用了她的名字來命名,蘇顏生前最愛的就是這種淡雅的七裏香,就如她的氣質一樣,清雅脫俗。可惜紅顏薄命,就像美麗的花朵到最後,也逃脫不了凋謝的命運。
也許他們是幸福的,至少他們曾經這樣轟轟烈烈地相愛過,即使不能相伴到白發皆老,也能盼到同年同日死,在荒蕪的泥土裏永恒地相斯在一起。。。。。
隻是遺留我孤獨地待在這個灰色的世界上,靜靜地,靜靜地等待湮滅。。。。
心裏的優傷一點一點地交纏著我破碎的內心,直到鮮血血一滴一滴地落下。。。。
我拚命得壓下心裏如噴泉般湧出地悲傷,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躲在茂密的七裏香裏,一動不動,雙眼死死的盯著大門上看守的士兵,心急如焚地等待著他們交替巡邏的空隙,在那些侍衛發現她逃脫之前,一定要離開白家堂,要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這個時刻必須要快。
由於千軒宴,出入的白家堂的人流比平時多出三倍,他們全都是身份尊貴的官人,出入都帶著大批的侍婢,所以最好趁機混入那些侍婢裏,一起出去,蒙混過關。
此時正好有一個肥胖的大官夫人帶著大批的侍女進出白家堂,後麵還有十多名家丁和幾車絲綢以及一些名貴珠寶首飾,浩浩蕩蕩地來到大門處,肥胖的臉像大餅一樣,脖子上掛滿了非常俗氣的珍珠項鏈,非常傲慢地看著檢查的侍衛官,遞出一塊精美的牌子,侍衛看來一眼牌子,再往通關文上輕輕劃了一筆,然後讓他們離開白家堂。
機會來了,我輕輕撥開阻止著前麵的枝葉,瘦弱的身軀在茂密的七裏香裏飛快地爬出,就快要接近目標時,一隻小手將我拉著,一瞬間,我的心跳漏了半拍,驚愕地轉過頭。
慕容紓涵一麵憤怒地瞪著我,臉上的淚痕依舊未幹,雙眼由於剛才的賣了演出而變得紅腫腫的,稚嫩的小手死死地楸住我的衣袖。烏溜溜的眼中帶著微微的失落。。。。。
“糟了”他怎麼這麼快跟上來,不能讓他破壞我的計劃。
我奮力地想擺脫他,焦急地看著漸漸已經遠去的人群,再不快點的話就跟不上了。我拚命地向他狂擺手,示意他回去,但是那雙手依舊緊緊地捉住我的衣袖不肯放開,倔強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我焦急的神情,一副誓不罷休的架勢。人群開始離我越來越遠了,我無奈的看著已經消失在大門前的人群,一個絕望地無力感湧上來,難道我注定永遠被軟禁在這個悲傷地牢籠裏嗎。
楸緊衣袖的小手慢慢地鬆開了,溫暖地撫摸著我慘白的臉,水靈靈的大眼望著我臉上的傷痕,露出一絲不合符年齡的沉穩,還有淡淡的憐憫。
我冰冷地看著眼前的慕容紓涵,一股憤怒油然而生。而慕容紓涵看著我憤憤不平的眼神,反而興奮地笑起來。伸出一隻手從衣袖裏掏出一塊精致的牌子,金色的光芒在我的眼前拚命地閃爍著。
此刻我徹底無言了。。。。。。
金秋的陽光溫馨恬靜,侗鄉的秋風和煦輕柔,藍天白雲飄逸悠揚,君鳳玥拿著手上的筆墨,凝神貫注地批閱著書案上厚厚的書簡,柔和的光輕輕地灑落在俊美無錫的輪廓上,顯得如此地清雅脫俗,隻是,眉宇間緊緊鎖著,有點煩躁的感覺,他放下手中的墨筆,白玉般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掐住繃緊的眉心。昨晚一夜未眠,令他的頭有點沉重,還隱隱作痛,難以集中精神。緩緩閉上狹長的鳳目,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會。
一陣匆忙的腳步倉惶地向著孰玉齋狂奔而來,慌忙地推著厚重的門,發出一種不雅的聲音,君鳳玥張開妖嬈的鳳目,看著一麵驚慌失措的侍衛,心裏湧上一股不耐煩的焦躁。
“怎麼了。”
那名侍衛看著君鳳玥一麵冰冷的樣子,內心惶恐不安,聲音也有點結結巴巴的。
“少主。。。白暮璃她。。。她逃跑了!”
“什麼?
冰冷的聲音仿佛將空氣都凍結了,俊美絕倫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寒霜,一股翻騰的怒氣鋪天襲來,灼傷他疲憊的心。繃緊的身軀散發著危險氣息,令人心膽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