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然依舊是笑嘻嘻的,一副不正經的語氣。
葉可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這麼說來,你從今天下午一直守到了現在,這麼將近十多個小時,你哪兒也沒去麼?”
“可不是麼!”
季非然俊臉上掛著些許的無辜,些許的可憐,明明白白寫著‘求安慰’三個大字。
“因為不放心你一個人,又怕你突然走了,所以一直守在這裏,守了十多個小時,真是站得我腰酸背痛,想說靠著門上睡一會兒吧,我這剛和周公約上,你就突然開門,差點摔得我狗吃屎,瞬間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精神損失費你就說怎麼賠吧!”
男人伸展著長胳膊長腿,骨骼‘咯咯’作響,結實強壯的身體肌肉散發著濃濃的男人味,與他幼稚又無賴的說話口吻形成巨大的反差,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葉可可望著男人,昏暗的光線裏,季非然高大,英俊,雖然整個氣質邪氣,不羈,但深邃的眼神裏卻閃爍著滿滿的真誠與深情。
和夢裏縹緲如煙的雷耀熠相比,季非然與自己隻有一步之遙,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她觸手可及!
季非然說,會一直守護著她,於是他就當真寸步不離的守護著她。
雷耀熠也說過會守護她,可是一轉眼,他就拋棄了她。
葉可可的心裏,充斥著說不清楚的情緒,不知道是對季非然的感動,還是對雷耀熠的失望,她盈盈如水的眼眶,不知不覺又泛紅了。
她不知道該對季非然說什麼,說感謝好像太俗氣,可是除了感謝,她又還能說什麼呢?
她給不了男人想要的東西,卻白白接受著男人源源不斷的好,她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
季非然見葉可可眼睛紅紅,好像要哭的樣子,趕緊嬉皮笑臉的哄道:“喲喲喲,怎麼了怎麼了,小甜心,我鬧著玩兒呢,我又不是真的要你賠我精神損失費,看把你給嚇得,小眼通紅通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辣手摧花怎麼你了呢?”
“呸,臭流氓!”
葉可可吸吸鼻子,抹一把眼淚,咬牙朝季非然罵道。
當然,她也不是真的想罵男人,隻是覺得被男人看到自己哭了,很丟臉!
“季非然,你說你是不是傻呀,你不去守著你的大豐國際,不去守著你的億萬粉絲,你守著我這個失戀怨婦做什麼啊,你說說,你究竟有多無聊,究竟有多空虛,所以才整日跟我這個失戀怨婦混在一起,你太沒出息了,你沒救了!”
葉可可指著季非然,‘尖酸刻薄’的數落道。
她本來想對男人說聲‘感謝’的,誰知道脫口而出的話,卻一點也不友好,不唯美,也不感恩,自己還真是個忘恩負義,不識好歹的女人呀!
或許他們的模式就是這樣,歡喜冤家,一刻不鬥嘴,就覺得渾身癢癢。
季非然笑了笑,默默看著女人:“是呀是呀,我就是無聊,我就是空虛,所以我要跟著你,纏著你,你就當做做慈善,讓我跟一跟,讓我纏一纏,我會感激你一輩子噠!”
“感激?怎麼感激?”
“陪吃陪睡,選一個唄!”
季非然挑挑眉,眼神勾人道。
“陪睡就算了,陪吃就趕緊的吧,本宮有些餓了,猶記得附近有條小吃一條街,各種大排檔吃到爽,我們速速移駕到小吃街如何?”
葉可可撫摸著幹癟的肚皮,搞怪的對季非然說道。
季非然也十分的配合,躬身道:“遵旨!”
雖然兩人之間,感謝與被感謝,主語賓語好像搞反了,但季非然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吃虧。
事實上,在季非然看來,葉可可能夠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成為她的護花使者,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他當然得感恩戴德咯!
兩個瘋子,在淩晨兩三點,穿梭於寂靜,空蕩,破敗,又黑暗的小巷子,七拐八拐的終於來到通宵達旦的小吃一條街。
相比於小巷子的寂靜無聲,小吃一條街此刻卻是人聲鼎沸,正是生意高峰時期。
“看來,世間的夜貓子挺多的嘛,遠不止我們兩個,我猜每一個夜貓子,都有著不為人知的心事吧!”
葉可可看著人滿為患的步行街,笑著說道。
整條街都彌漫著各種讓人食欲大動的香氣,烤肉,烤魚,炒麵,鹵肉卷兒,冷鍋串串等等,每一樣食物都盡情挑逗著葉可可的味覺神經,她止不住的吞咽著口水,眼睛放著猛獸一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