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刺目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照進酒店套房的臥室,投出斑斕的光影。
臥室的地板上,衣服散落得到處都是,大床上一片狼藉。
身體隱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林清染秀眉微蹙,幽幽轉醒。思緒回籠,昨夜發生的一切如山洪暴發般向她撲麵砸來。
林清染痛苦地閉了閉眼,爾後緩緩睜開,眸子裏閃過一抹堅毅。艱難地爬下床,撿起地板上的浴袍,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
“嘶——”林清染把自己完全埋進浴缸,任熱水淹沒自己的頭頂,可疼痛還是讓她忍不住低呼出聲。
“咯吱——”
突然的開門聲把林清染嚇得立刻從浴缸裏站了起來,看著懶懶地斜倚在浴室門口,一臉邪魅的何慕言,林清染大驚失色,“你怎麼進來的?”
猛然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加上雙腿疲軟無力,林清染一下子跌出浴缸,眼見就要摔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這麼弱不禁風?”男人挑眉,嘲諷地看著懷裏的女人。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林清染一把推開男人,迅速沉入浴缸。她需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清白失去既成事實,現在並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
男人冷笑,“這是典型地用完就扔?”
“嗚嗚嗚……學長,雖然我喜歡你,但是也不想不明不白地就和你生米煮成熟飯呀!”
女人委屈的哭訴讓何慕言臉色驀地一僵,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仿佛在控訴他就是一個強奸犯。
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重重地揮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這是他人生當中除了關淩菲那個女人之外最大的敗筆。
何慕言有些狂躁地按了按額頭,厲聲低斥:“好了,別哭了!昨晚我們都被人下了藥,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另外……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說完就跟有人在後麵追他似的,急匆匆離開浴室。
何慕言走後,林清染在浴缸裏泡了很久,當她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穿戴整齊地立於窗前,儼然一副並不受昨夜之事影響的模樣。
林清染笑容微諷,這男人的心腸果然是冷的。
“傑森,幫我查幾件事……嗯,另外帶幾樣東西過來……對,你辦好了先到那兒等我。”
隻見男人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握著手機在吩咐著什麼。掃了眼隔壁另一間尚冒著白色霧氣的浴室,林清染默默垂眸,再抬眸時,麵上已是一臉柔弱無辜,“學長……”
“嗯?”男人從電話中抽離,轉身看向不遠處滿臉踟躕的女人,挑眉詢問。
“我昨晚上昏迷後就被人帶到了這裏,我,我現在沒有可以穿的衣服。”林清染說完滿臉通紅,似乎憋了好大一口氣,才鼓起勇氣飛快地說:“你可不可以叫你的助理幫我買套衣服?”
“嗯。”男人回答簡潔,依然是一個“嗯”字,接著轉過身子望著窗外,繼續講電話,“傑森,順便買套女裝過來。”男人頓了頓,眼前閃過林清染穿著浴袍出水芙蓉般的清純模樣,沉著臉囑咐:“盡量快點,好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