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他譴責帝國主義戰爭,同情俄國十月社會主義革命。一九三一年曾訪問前蘇聯。但他始終未能擺脫資產階級改良主義觀點。主要作品有劇本《華倫夫人的職業》、《巴巴拉少校》、《真相畢露》等,大都揭露和諷刺資本主義社會的偽善和罪惡。一九三三年他乘船周遊世界,於二月十二日到香港,十七日到上海。
(3)"和平老翁"一九三三年一月六日《大晚報》曾載蕭伯納將到北平的消息,題為《和平老翁蕭伯納,鼙鼓聲中遊北平》,其中有希望蕭伯納"能於其飛渡長城來遊北平時,暫使戰爭停頓"的話。
(4)"路透電"即路透通訊社的電訊。路透社由猶太人路透(P。J。Reuter)一八五○年創辦於德國亞琛,一八五一年遷英國倫敦,後來成為英國最大的通訊社。它在中國的活動,始於一八七一年前後。這裏所說的"路透電",指一九三三年二月十四日該社由香港發的關於蕭伯納發表演說的電訊,曾刊登於十五日《申報》,題為《對香港大學生演說――蕭伯納宣傳共產》。
(5)工部局舊時英、美、日等帝國主義在上海、天津等地租界內設立的統治機關,是帝國主義推行殖民主義政策和奴役中國人民的工具。
(6)"特別國情"袁世凱陰謀複辟帝製時散布的一種謬論。一九一四年至一九一五年間,袁世凱的憲法顧問、美國人古德諾(F。J。Goodnow)鼓吹中國有"特別國情",不宜實行民主政治,如他在一九一五年八月十日北京《亞細亞日報》上發表的《共和與君主論》一文中,胡說從中國的"曆史習慣社會經濟之狀況"來看,"以君主製行之為易"。當時中國擁袁稱帝的反動勢力如籌安會等,也極力宣傳"共和不適於國情"之類。這種"特別國情"論,成為反動派阻撓在中國實行民主改革和反對進步社會學說、壓製革命的借口。
(7)"政如飄風,民如野鹿"上句出《老子》第二十章:"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下句見《莊子?天地》:"上如標枝,民如野鹿。"(8)樂雯原是魯迅的筆名。一九三三年二月,瞿秋白在上海養病期間,經魯迅提議和協助,把當時上海出版的中外報刊上圍繞蕭伯納到中國而發表的各種文章,輯成《蕭伯納在上海》一書,署為"樂雯剪貼翻譯並編校",由魯迅作序,一九三三年三月野草書屋出版。
對於戰爭的祈禱熱河的戰爭(2)開始了。
三月一日――上海戰爭的結束的"紀念日",也快到了。"民族英雄"的肖像(3)一次又一次的印刷著,出賣著;而小兵們的血,傷痕,熱烈的心,還要被人糟蹋多少時候?回憶裏的炮聲和幾千裏外的炮聲,都使得我們帶著無可如何的苦笑,去翻開一本無聊的,但是,倒也很有幾句"警句"的閑書。這警句是:"喂,排長,我們到底上那裏去喲?"――其中的一個問。
"走吧。我也不曉得。""丟那媽,死光就算了,走什麼!""不要吵,服從命令!""丟那媽的命令!"然而丟那媽歸丟那媽,命令還是命令,走也當然還是走。四點鍾的時候,中山路複歸於沉寂,風和葉兒沙沙地響,月亮躲在青灰色的雲海裏,睡著,依舊不管人類的事。
這樣,十九路軍就向西退去。
(黃震遐:《大上海的毀滅》。(4))什麼時候"丟那媽"和"命令"不是這樣各歸各,那就得救了。
不然呢?還有"警句"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十九路軍打,是告訴我們說,除掉以外,還有些事好做!
十九路軍勝利,隻能增加我們苟且,偷安與驕傲的迷夢!
十九路軍死,是警告我們活得可憐,無趣!
十九路軍失敗,才告訴我們非努力,還是做奴隸的好!
(見同書。)這是警告我們,非革命,則一切戰爭,命裏注定的必然要失敗。現在,主戰是人人都會的了――這是一二八的十九路軍的經驗:打是一定要打的,然而切不可打勝,而打死也不好,不多不少剛剛適宜的辦法是失敗。"民族英雄"對於戰爭的祈禱是這樣的。而戰爭又的確是他們在指揮著,這指揮權是不肯讓給別人的。戰爭,禁得起主持的人預定著打敗仗的計劃麼?好像戲台上的花臉和白臉打仗,誰輸誰贏是早就在後台約定了的。嗚呼,我們的"民族英雄"!
二月二十五日。
注釋:(1)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三三年二月二十八日《申報?自由談》,署名何家幹。
(2)熱河的戰爭一九三三年二月,日本侵略軍繼攻陷山海關後,又進攻熱河省。
(3)"民族英雄"的肖像指當時上海印售的馬占山、蔣光鼐、蔡廷鍇等抵抗過日本侵略軍的國民黨將領的相片。
(4)黃震遐(1907-1974)廣東南海人,"民族主義文學"的骨幹分子。《大上海的毀滅》,一部取材於一二八上海戰爭,誇張日本武力,宣揚失敗主義的小說;一九三二年五月二十八日起連載於上海《大晚報》,後由大晚報社出版單行本。
從諷刺到幽默諷刺家,是危險的。
假使他所諷刺的是不識字者,被殺戮者,被囚禁者,被壓迫者罷,那很好,正可給讀他文章的所謂有教育的智識者嘻嘻一笑,更覺得自己的勇敢和高明。然而現今的諷刺家之所以為諷刺家,卻正在諷刺這一流所謂有教育的智識者社會。
因為所諷刺的是這一流社會,其中的各分子便各各覺得好像刺著了自己,就一個個的暗暗的迎出來,又用了他們的諷刺,想來刺死這諷刺者。
最先是說他冷嘲,漸漸的又七嘴八舌地說他謾罵,俏皮話,刻毒,可惡,學匪,紹興師爺,等等,等等。然而諷刺社會的諷刺,卻往往仍然會"悠久得驚人"的,即使捧出了做過和尚的洋人(2)或專辦了小報來打擊,也還是沒有效,這怎不氣死人也麼哥(3)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