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馬場的那,清風陣陣,上雲彩柔和,緩緩漂移,雖然有些陰沉,可也未有作雨之勢。兒不熱不冷,正是金秋送爽、舒朗怡人的好時候。
這一片草甸位於宣陽城外的西郊,是王室馬場。自涼禹王朝成立之初,各個先王便多次攜愛卿及王子來此處狩獵騎馬,春日祭大禮之時,還會帶上寵妃與公主們,男子們進行狩獵比賽、騎馬比賽時,女子們則放風箏、采野花。
在將軍府歇了兩三日後,唐穀溪恢複了精神,今日是一襲輕裝,桃紅色的裙衫在茫茫青原上格外亮眼,一頭青絲仿若黑瀑,斜插的一根淡綠色青玉簪子,使得白淨的麵容添了幾分典雅之意。氣微涼,肩上便多了一件藕荷色披風,全身溶溶清清,一派清爽。
而移步而來的那位女子,更是神采精華,英氣勃勃。通身穿著黛紫色的收身裙衫,腰間一條月白色寬腰帶,將整個身形束得修長健美。不似往日的玄色羅衫,給人以淩厲深沉之美,而是多添了幾分明朗色彩。
目光向上移去,便見到了一個俊眼修眉、唇紅齒白的亮麗女子。
“你看什麼呢?”林落笑問她。
唐穀溪怔了怔,沉吟了一下,笑道:“我在想,你、我、林尋,相識都已經一年了,時光飛快啊。還記得上回從臨清離開之時,不想一眨眼,又一年過去了,我們又該走了……”
林落聽罷,點了點頭。
“此次出來,便是在涼禹的最後一次出行了……”唐穀溪茫然看著眼前,忽然喜上眉梢,扭頭道,“不如,待我們將玉璽交給你師娘之後,便尋隙再來涼禹一遭?”
林落看著她,平靜問道:“你不向我師父學劍了?”
“學啊,當然要學!”唐穀溪聲音揚起,又沉吟道,“我是……待我學成之後,我們便回來如何?”
林落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想留在蘇宸身邊,可此時此刻,她竟一個字也不出,急急地收回了目光,不敢再迎視於她。
唐穀溪沒有等到期盼的答案,神情明顯有些落寞。
“馬來了!”
隻聽身後一聲喊,唐穀溪轉過身去,林尋正一手牽著馬,一手朝她揮著大喊道。瑩白色的駿馬身上,坐著一個藍布衣衫的女孩子,鈴兒咯咯笑著,倒是不像初次騎馬的樣子,一點也不懼怕。
蘇宸和齊煜也各自牽著兩匹馬,一同走過來。這三個男子今日更是豐神俊朗,雖然穿著不同,可都是同樣的神采奕奕,精神爽朗。
蘇寅本就很少出宮,這回頭次來到馬場,整個人都變了樣,不再唯唯諾諾沉默寡言,自己牽著一匹馬駒,跟在蘇宸後麵樂不可支。
林尋一心擔憂鈴兒不會騎馬,可鈴兒卻絲毫不生疏,問過之後方得知,原來人家時候就已經會了。
“看見了吧,林尋,你就別瞎操心了,人家鈴兒啊,早——就——會——了!”最後四個字被唐穀溪咬得很重,一邊笑一邊道,“人家不用你教。”
林尋聽了,一臉羞急,追過來就要打她,可唐穀溪一溜煙躲到了蘇宸身後,林尋高高揚起的胳膊豎在了蘇宸臉前,一下子停住了。
眾人咯咯笑著,蘇宸也佯裝生氣:“林尋,你要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