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後……你們安息吧,是溪兒不孝……相思不孝。”
她閉了眼,淚與水混合齊下,流滿臉頰。
……
翌日清晨,初曉破窗而入,淡青色的光線氤氳明媚,在屋內地板上照出了窗花形狀。燭火一夜未息,此刻隻餘下不到一寸的殘燭,而燭淚已將燭台堆滿。在明耀晨光的對比下,這一夜未眠的燭火,此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
唐穀溪躺在床上,聽到這一陣聲響,恍惚間還以為在夢中。這一覺她睡得渾身酸痛,仿佛練了幾的武似的,手腳一動也不想動。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她才呢喃了一句,睜開雙眼,慢慢從榻上爬起來,身著中衣走至了門口。
開門一看,是馮昀。
她手裏端著一盤早點,正立於門前望著她,麵帶微笑。
“昀師姐。”唐穀溪清醒過來,輕聲叫道。
“醒了?這一路上累壞了吧,快吃些早點,也好恢複體力。”馮昀得無比輕快自然,一邊走了進來,將那茶點放於桌上。
這片刻間,唐穀溪已經在更衣了,馮昀便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靜靜等待著,並無離開之意。
“師姐……不去照看婧兒嗎?”
“婧兒正在師娘身邊,姑娘放心好了。”
唐穀溪微微頷,更衣洗漱之後,方走至桌前坐下。
喝了幾口熱粥後,唐穀溪放下湯匙,抬頭看向了馮昀。隻見她正望著院子裏,不知在看什麼,注意到她在看她後,馮昀轉過了頭來。
“昀師姐。”
“嗯?”
“此事……你也知道,是不是?”
馮昀微笑望著她,神色不動,“妹妹所,是何事?”
唐穀溪垂下眼簾,聲音極輕:“你知道。”
“你是,師娘和你去望遠山,所談的事?”
唐穀溪點頭,抬眼重新看向她。
馮昀輕歎了一聲,回過頭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師姐知道你在擔心何事,放心,這院子裏,除了我與師娘……還有周伯外,無人知道。”
“周伯?”唐穀溪早就覺出周伯不一般,此刻更加疑惑了。
馮昀點點頭,卻未去做出回答。而是接著道:“穀溪,師姐知道是知道,可是什麼都幫不了你,該作何決定,那是你的事,無人可以左右,無人可以阻擋。師娘她心中有著執念,這執念便是心魔,要麼,你去助她完成這個執念,要麼……你就將這個心魔殺死。”
她扭過頭來,眸光清淡沉穩,“如此,你二人便都可解脫了。”
罷,微微一笑,恢複了往常的從容柔和。
唐穀溪眸光亂顫,心中飄擺不定,一時有些晃神。
“好了,你快些吃吧,師姐去看看婧兒去。”
眼前人影從座上起身,輕飄飄走向了門外,不帶一絲響動。(未完待續。)